说到这里，任子铮笑了一下，伸手了任知昭的肉。

        任子铮把脑袋躺回了枕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抱她。

        但她知，如果必须用一个单位去象化他此刻的压力，那就是三千万美元。

        他笑了，轻轻摇，

        “嗯，是很厉害，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任子铮才二十三岁。

        “三千万美元……昭昭，你知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现在每天要见一堆人，开一堆会。每天对着pptpitch，讲增长率，讲未来盈利模型；学着怎么说服人，怎么理投资人关系，还要参与办公室政治……很多的办公室政治。”

        三千万，那是几个零，她确实没概念。

        ……倒也不必这么细吧……

        他下巴抵着她的，呼落在她发间，热气贴着肤，想了一会儿，低声开口：“你知K线预测吗？”

        任知昭听傻了，怔怔望着他。

        “那轮我拿了20%的创始人份，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叹了口气，“好魔幻啊昭昭，像梦一样，一晃就又要筹备A轮资了。

们就没有像两个正常的成年人一样说过几句像样的话。每次见面，不是在发疯，就是在爱，像是试图用把中间的空白填上。

        任子铮的语气染上了一丝苦涩，

        没办法停下来的事是指什么？她要听，讲得再细也没关系，听不懂也没关系。

        任子铮痛苦地皱眉，手指更紧地扣住她的，

        “说白了，就是帮投资人决策，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该买该卖，怎么置资产。”

        他一边说，指腹轻轻摩挲她背的线条，好像在比划图表形态，

        “妈就喜欢夸张。”

        “K线图，是市里用来记录某个时间段内开盘价，收盘价，最高价，最低价的图表，一一像蜡烛一样。”

        当然了，下面还是不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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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通说书，任知昭本来意识都迷糊了，被他这么一，整个人一激灵，耳发热地小声嘟囔：“没赶你……”。

        “最初，我在新生活动上认识了西西莉亚，还有她一个学金工程的朋友。我们聊得投缘，一拍即合就开干了。当时真没想太多，就觉得试试呗，试试又不会怎样。

        “不觉得好笑么，好像在角色扮演一样。每天着这个衔去和各种人打交，在明明不确定的情况下装得很有信心……像个销售。

        “……不知，你告诉我。”

        她知自己压力大时是什么鬼样，靠外力支撑，最后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那他呢？平时那么忙，压力一定不小，料他也不会向任何人倾诉。

        “我要听。”

        我和西西莉亚都有产品的经验，金工那个男生对现有分析系统研究很深，所以我们得很快，不久就又拉了三个同学上车，一边上课一边搞项目，完全为爱发电。

        后来我们找教授看了产品原型，他很看好，还介绍了几个天使投资人。我们就顺利完成了种子轮资，注册了公司……就是上次你把我赶走之前。”

        “不可以好奇吗？”任知昭淡淡，“一天到晚听妈你快变扎克伯格了，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任子铮像是说累了，干脆把脸整个埋进她的脖颈里。带着鼻音的低语，沿着她的肤一寸一寸地往心里钻，

        “听上去很厉害。”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如此附和。

        “现在市面上的金AI，大多是拿历史K线图训练模型，预测涨跌。但我们不想光预测，我们想一个多模态金分析系统。这个系统不光能看K线，还能读新闻，看财报，分析宏观经济数据。

        任知昭抬眸望向他。

        “CTO，首席技术官。”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昭昭，你知我现在的title是什么吗？”

        比如说，我们的系统能同时理美联储会议纪要，某支科技五年的财报，实时K线走势，以及社交媒热度波动，让AI综合判断资产的风险，市场情绪，潜在事件冲击等。”

        “昭昭，你知，我的工作很枯燥的，远没有音乐有意思。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任子铮低看她，语气竟有些受若惊：“你是在好奇我的工作内容吗？”

        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任知昭终于隐约明白，任子铮是怎样一点点地被无尽的压力，以及对她的疯狂，扭偏了形状。

        任知昭突然有点后悔开这个口了，眼神游离，嘴上还在“嗯……嗯……”。

        我现在才发现，西西莉亚是个野心家，可我只是个程序员。我本不懂怎么和资本打交……这次资，我们的目标估值是三千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