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
谁不想沿着幸福走。
天刚蒙蒙亮时缘在六点四十准时出家门,主卧不声不响,秦薇不知dao什么时候离开了。
附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迟疑的一秒,睫mao扑簌昭示着少女内心难掩的慌乱,她迟疑地转shen打开主卧房间门,看到秦薇的衣物日常用品都在原位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走,还好她还没有抛弃她。
下楼后一dao熟悉的shen影映入眼帘。
“早。”
他转过shen,目光从腕间的电子表上移到时缘脸上。
“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上学了,还有二十分钟上早读,早饭吃了吗?”
意料之中地,时缘摇了摇tou。
“我还以为你不会等我呢。”垂着个mao绒绒的脑袋也不知dao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所有的字句都被早秋的风恶劣chui散。
陈最将面包和热牛naisai进她怀里,垂眸撞上少女懵懵的杏仁瞳,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先她一步走在前面,连说谢谢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她在原地愣了几秒,难以抚平嘴角的弧度,连忙加快了步伐跟上,面包片衔在chun间垂着脑袋两只手艰难地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陈最想转移视线却又出自本能地用余光观察她。
牛nai夹心染在chun边,圆圆的眼眸轻轻蹙起的眉梢,分明纯洁无瑕地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可这份艺术品落在少年眼中却又成了另外一幅画面――那个荒诞的、淫靡的梦境。陈最攥紧了袖口试图掩饰心脏深chu1阴暗的底色,剧烈心tiao却轻而易举将他出卖,又难免庆幸时缘不会读心术。
她一边走一边翻找着,像个不会注意脚下的呆子。
陈最有些失语,明明现在更适合聊天,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连走路都要翻找。
“当当当当――”她高举一guan看不清标识的药膏递到陈最眼前,少年蹙眉接过,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注意事项,原来是祛疤药膏,“我昨晚睡前找到哒嘿嘿,可惜我之前用的那guan不是这个牌子,不知dao这个好不好用,我看家里没拆封的只有这个了…”
陈最的眉蹙得更紧,他攥紧了药膏双chun抿成一条直线,不耻,太不耻了。
他引以为傲的卖惨吓唬人的手段,以jing1神病标榜自己,争取劝退shen边每一份假惺惺的爱意,恨不得把自己伪善虚伪的pinang亲手撕裂,lou出内里早已腐朽腥臭的尸ti,直至此刻却发现pi下还隐隐连系着一条血guan,直连心脏最深chu1,每一次撕扯都牵引巨痛。
直到这guan不到十块钱的药膏安安稳稳地落在他掌心。
他危险地眯起狭长的双眸,毫不掩饰地向她lou出一丝侵略的讯息,将还没开封的药膏sai回她手心,指尖摩挲女孩柔ruan的指尖。
“我不要。”
时缘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