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对这种事的抗拒，一方面是父亲垂危的生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知自己该恨元凶无量仙翁，但他也无法原谅双手染上了弟弟命的鹿童。

        他死死盯着鹿童，好似在看一个彻彻尾的疯子，“你、你知自己在…在说什么吗？”

        申公豹愣怔一瞬，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抬着警惕地看着他，声音沙哑，满是防备，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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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路了，师叔会恨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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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摩挲着申公豹的角，鹿童望着他的绿眸，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开口，将自己的阴暗心思第一次抬上了明面，“师叔。”

        申公豹家人的信息只有无量仙翁清楚，执行任务时他一无所知，若知定不会下此狠手，他也不想的……但一切已无法挽回，了就是了，他无可辩驳。

        “你…你疯了！”他咬牙切齿，从嗓子里挤出训斥来，“我是你师、师叔，你竟说出这等大、大逆不的话！”

        申公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愕所取代，完全没想到这貌岸然的鹿崽子，竟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不出两天申正必死无疑，而有了这药，不但能保下他的命，断肢也能恢复。

        鹿童自嘲地笑着，没关系的，这怎么不算一种永远呢？这世上，恨比爱长久。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瓶，丹药在其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怎、怎能用这种手段。”申公豹声音颤抖，攥紧了拳，“你对得起我多年的教、教导吗？”

        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言，谁都没有再开口。

        鹿童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执拗疯狂的劲，他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不少，的鼻息洒在申公豹的耳边，“师叔，我没可开玩笑。”

        鹿童子一僵，眸中闪过受伤的神色，绿色的眸子垂了垂，嘴微动，却没发出声音。

        “鹿爱慕您已久，自是求……一夜荒唐。”

        炽热的温顺着被握住的那截尾巴传来，申公豹偏过，不愿再看他，心中五味杂陈。

        “不光这丹药，若我开心……放你们离开也未尝不可。”

        地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申公豹沉重的呼声。许久，他缓缓睁开绿色的眸子，眼中满是悲凉死寂，“我、我应了。”

        鹿童不为所动，手指抚上申公豹的脸，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师叔，您再好好想想。”

        鹿童勾了勾，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癫与孤注一掷，眸中燃着汹涌，他暴戾地抬手钳住了申公豹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曾经跟在他屁后面的小鹿崽子长大了，他亲手教导的少年长成了如今高大可靠的模样，却成了无量仙翁的一条好狗，一把为虎作伥的快刀，亲手伤了他的父亲，杀死了他的弟弟。

        长长的豹尾有力地甩了出来，像鞭子一样狠狠地用力抽在了鹿童的小上，他的四肢被铁链束缚，尾巴是唯一能攻击的手段，修养了三天力气不小。

出一阵刺耳的摩声。

        良久后，鹿童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个玉瓶来，声音有些发涩，打破了压抑的沉默，“这里面是上好的丹药，活死人肉白骨，服下后伤势可立痊愈。”

        他握住了对方修长的尾巴，掌控在手中，言语中是明晃晃的蛊惑，眸中的偏执愈深，“好师叔，只这一晚，我保证明早定送你们离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