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开了目光，不想去看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泛酸，然后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不远的五师兄上。

        但还是有只言片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将自己蜷得更紧了一点，我能听到的声音，与我有关的便会清晰洪亮一些，与我无关的便会模糊一些。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又不失力量，剑刃所过之发出铮鸣之音。

        我吐出一口浊气。

        “你都知她是废物了，那么苛责废物什么？”这是三师兄的声音，三师兄整个人平时看起来就懒洋洋的，跟没骨一样，说话的语气随了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好了，早点睡吧你。”三师兄懒洋洋：“你有什么不满当她面说去，每天晚上都同一个话题，烦都烦死了。”

        今天，是对我长相的攻击。

        我上带了一个白色的帷幔，真受不了这样大的太阳，我会有种自己被烤化了似的难受。

        我不想知那些秘密，我只想要清净一点。

        口沉甸甸的，压得我不过气。

        我没有涂脂抹粉，不过我长得不太正派倒是真的，可能是因为里面种了株邪祟，以至于我越长眉眼越细，肤越白。

        昨天他说我好像没长骨，练个剑搞得跟搔首弄姿似的。

        “你说她一天到晚在宗门里面涂脂抹粉的，宗门的风气都被她带坏了！”

        “那个废物今天又迟到了。”男人的语气厌恶：“十年都没有筑基，她这种资质怎么进的剑宗？”

        我抿了抿，强行把须变成了，我的衣服在我变成一团菌丝的时候就散落了一地，我光着子从床上坐起来。

        好吵……

        “而且师父和大师兄还那么护着她？你说她是不是给师父还有大师兄施了什么妖法？我看她长得就妖里妖气的。”

        “今天那废物又不来晨练。”是五师兄轻蔑的声音：“怪不得十年了都没筑基，天赋差就算了，还又蠢又懒。”

        我艰难地翻了个，菌丝了，不想听这些。

        在剑宗行走我不能袒须，好讨厌。

只要我想听，我似乎可以听见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秘密。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去忽视那些嘈杂的声音，好让自己尽快的进入睡眠，以免第二天练剑的时候力不济。

        为此我回了屋里，专门对着铜镜了几个剑招，事实证明，我虽然凝不出剑气，但动作还是标准的，所谓的搔首弄姿实属污蔑。

        “一想到和这个废物师出同门我就膈应。”

        我便就懒得了，丢了剑，窝在床角睡了。

        嘴巴红得跟滴血似的。

        是五师兄的声音。

        好烦。

        他年岁和我差不多，但剑气已经颇师父的风

        剑宗没有女弟子，服饰也是按照男弟子的形定制的，有杂役弟子帮我把腰改小了一些，但袖口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宽大了。

        ――

        可这种与我有关的坏话仿佛被贴了扩音符一样在我脑海里面不停地回响。

        我更像是魔窟里面跑出来的邪物。

        我拿了一个束，将那碍事的东西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再穿上了剑宗弟子的服饰。

        今日日如那张扬的火伞      ，晒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菌丝摊开来散落在地上，蜷成一团又一团的。

        若不是穿着剑宗弟子的服饰，本无法将我和正修士联系在一起。

        我拿起了一旁师父送我的剑，往里面装了一块灵玉，小心翼翼地施展着御剑术，朝演武堂走去。

        但我一天不伸展我的须我又难受，所以总会在夜深之时将自己摊开来，享受片刻的自由。

        这几天我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被迫听着厌恶我的师兄在背后里对我的唾弃入睡。

        ――

        到演武堂的时候，剑宗弟子的晨练已经快要结束了，大师兄站在最前面，他长玉立，手中握着的剑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哪怕隔了几百米远我都能感受到他上纯的内力。

        我更比较喜欢窝在一些阴凉的地方，就和蘑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