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悟高，讲一遍就行，不用多费口。

        “嗯。”

        “学着习玩手机，梁砚声，你好样的。”

        两年了没吵架，真吵了一个比一个话少。

        “想什么事，别不告诉我。”梁砚回认真看着她，“我怕你又不见了。”

        梁砚回站在门口，看她开门还拿着手机，伸手要去拿。

        “撒谎。”

        回答很轻，若不是她听的仔细，很容易忽略。

        “晚安，哥。”

        “梁砚回，你今天……在气什么？”

        五分钟后，她放下笔，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

        看人不需要帮忙了，他嘱咐她早点睡，起就要走。

看着女儿，状似不经意说：“砚回今天吃的真快。”

        “别污蔑我，我没玩。”她把手机锁屏，转走向书桌。

        梁砚声后撤一步躲开他的手，手指上下意识用力，点击了「发送」。

        他输入内容，点击发送。

        「哥，你吃不吃冰激凌？」

        每次和父母吵架怄气了，他都会在当天跑来问她原因。

        她看到上面自己发出去的消息，知他是在回什么了。

        他脸上的冷意已经消失，她不自觉弯，就这样静静瞧着他。

        “嗯。”梁砚声随便应着，对严晓言眼都不带掀的。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就为这个。

        她习惯去看他坐过的地方，看不到人，找不到焦点，她的眼睛失神一瞬。

        在错题的威严下，她投降。

        入夜，台灯照出一方小天地，梁砚声坐在桌前，对着面前的错题沉思。

        梁砚声拽住他，她握着他的手腕，抬起，一双眼淡淡的，里面却都是他。

        他自来熟地拉过一个凳子，抽走她手中的笔和压在胳膊下的草稿纸，开始对错题的演算。

        她快速扒完碗里的饭，学着梁砚回进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少的可怜的对话映在她眼里，她心下思索，又发送了一个消息。

        严晓言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两个座位，无奈笑了笑。

        “我没气。”

        对面很快回了一个「可以」。

        她觉得好笑，抓着他的手腕晃，“哥，一个问题，换你的回答，好不好？”

        错题理到最后，梁砚回讲的口干燥。

        “你想知的事情，可以问我一次，我会如实回答。”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它没有期限。”

        梁砚回关了门，走到她旁。

        梁砚回过完她的错题，抬对上她出神的眼睛。

        那时候自尊心强的要命，不肯说，他连哄带骗从自己这套话，然后给她对症下药，说包她药到病除。

        梁砚声托着下巴，侧看着他。

        可惜升了高中，这种日子也消失了。

        “讲题了。”

        说完，梁砚声松开手。

        紧接着，梁砚回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振动，他微微皱眉，掏出手机，看到最新消息――来自梁砚声。

        对着和梁砚回的对话框，梁砚声删删改改一分钟，敲定终稿了，正要点发送的时候，她听到了敲门声。

        今天短暂的冷战让她幻视自己觉醒叛逆期的初中，青涩的心感多疑，在家里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我不会让自己消失了。”她给出承诺。

        「今晚不用吃了。」

        梁砚声探去看他的眼睛，被捉到的一刻他又偏，刻意不去看她。

        心脏很没出息地开始狂，她自嘲一笑，把手机放到一旁，去收拾桌上的草稿和习题。

        梁砚声捂着发痛的额，瞪他一眼。

        他看她一眼，接着把手机回口袋。

        梁砚回回到房间，他倚着门，看着屏幕上的对话。

        夜晚，梁砚声躺在床上，盯着面前发亮的手机屏幕。

        她拿着手机去开门，思考严晓言怎么突然来了。

        有的事，亲哥哥也是不能知的。

        下一句清楚很多。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了亮，嘴无声翕动――

        “……晚安。”

        “没撒谎。”

        手机传来震动，梁砚声坐在床边，点开消息提醒。

        梁砚回避开她的眼，看向他的手腕。

        拉开门，迎接她的不是一位中年女，而是一名少年。

        他笔尖一顿，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脑门。

        “什么问题？”他终于不去躲她的眼睛。

        「我要来找你了」

        后半句湮没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