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于是贝阿提图铎抓住了这个词，“我想这个词并不恰当。”

        接下来是很长的沉默，直到沃路塔斯感觉不到手中的异物：贝阿提图铎的手。她们的双手化成了难分彼此的一滩。

        有时候，沃路塔斯能感觉到贝阿提图铎像泽维塔，总在担心些别人不知有什么好担心的事。

        “呃，我也不确定原句是不是这样说……”

        “嗯？有吗？”沃路塔斯大笑起来，有些夸张地甩开了贝阿提图铎的手，她无数次想到泽维塔的话：我们自己发热。她现在就觉得脸上好热，因为隐私的情绪被意外窥视。“是不是你的错觉？”

        贝阿提图铎却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近，给了她一个拥抱。

        沃路塔斯感到贝阿提图铎也紧张不安，不想抬看她，她们的腔贴得好近。

        “你不是也天天去看么，就知学我……”

        “其实我早该你谈了，小沃。”贝阿提图铎再次拉起她的手，热度传递了过来。“你最近一直都很不对劲，每天都去看鱼，”这句话听起来很怨念，“我真搞不懂，那些鱼有什么好看的？”

        当她感觉到贝阿提图铎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底下，贴着背上有些发凉的肤轻轻摩挲时，她崩溃又兴奋地从咙里挤出了一点息。

        她们一时都不敢看对方。很快，沃路塔斯松开贝阿提图铎的手，歉说：“对不起，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贝阿提图铎恼羞成怒：“我、我是好奇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包括这种事啦。”

        沃路塔斯的小腹被热量灼烧，有些发酸，她熟悉这种生理反应，但不确定贝阿提图铎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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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吗？我知这叫什么，别当我是傻子。”

        其实一起睡也有坏，就是无法在夜里解决生理需求，沃路塔斯都是趁着洗澡的时候。

        她感觉贝阿提图铎蹭了蹭自己的脖子，不敢想那两柔的、会呼的肉、长了牙齿的肉是什么。那两块肉一张一合，吐出不悦的话语：“又是你怪罪我，说我有事情瞒着你。”

        “我们是在分享彼此的时间，小沃，”突然，贝阿提图铎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一起举到自己面前，“就像这个仪式一样，分享彼此的感官，分享着各种情绪，这是我百分百愿意的事，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然后贝阿提图铎垂下脑袋，闭上眼睛，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指骨节。这只是一个惯常的祈祷动作。

        她们经常拥抱，这一次有些不一样，沃路塔斯感觉胃里有一群蝴蝶在飞，搞得她心悸，而且这对小腹的感觉没好。以往在不适宜的场合想歪了也会这样，闭上眼、把脸别过去忍一下就过去了，现在那种感觉却发展起来，让她的整条脊都麻了一下。

提图铎心中。

        而尴尬也随之涌现。在建立共感的仪式之前，她们就谈过――这个秘术失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有时无法控制与人共享的分。比如，偶尔你正好便秘，或陷入撕心裂肺的悲伤，或在病痛中，或因为任何因素而起了场合不对的生理反应，这都会让共感对象获知。在记录秘术的一本历史资料里，一名学者写：“史诗级的尴尬，非常尴尬，异常、反常、超出认知的尴尬。请不要这么和任何人这个，绝对不要。”

        “贝尔，”最后她终于说了，“我发现，当你有了我不知的事时，我就会……很生气，但我爱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用摘要式的句子很快地说，“书上说，爱的一分真相，就是自私地想要占有对方的时间，还有对方的幸福与快乐，想要一直一直和对方在一起，延续自己的快乐，但那样听起来……太过分了。我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她说完，等了一会儿，确定贝阿提图铎没有打算讲话，又补充，“你说句话吧。”

        “你怎么了？”贝阿提图铎问，在术杖制造的微光下，眉皱了起来，“今天心情不好吗？”

        总算来到了！这个地方！

        “不，贝尔，放开我。”沃路塔斯推了推对面人的肩膀，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好几次，直到自己羞愧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说了，看鱼啊。”沃路塔斯继续笑着装傻，而贝阿提图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不是打她，但也有一些指责的意味。“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现在我在帮你学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