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龍也的話愈來愈骨，連墨凝香也招架不住，睨了男人一下大白眼後，忙不迭地將一個黑色紙袋到龍也懷裡便轉離開，言談間並未多作解釋那紙袋的用途，跟在媽媽後的白麗朝著龍也扮著鬼臉，但神情已不見先前的勢同水火，眉眼間反而多了幾分撒嬌的膩人。

        「這位老闆…      您要到哪兒？」中年人遲疑片刻怯怯地問。

        「小璐，怎麼不跟標叔打聲招呼？」

        「是是…      。」

        「您…      您好。」中年人語氣顫抖。

        聽見她的這番話，中年人下意識透過後視鏡打量我一眼，看到衣不蔽體的我隨即意會話中意，他忙不迭地將目光轉開，生怕再多看一眼會為他招來橫禍。

        在一雙雙斂首低眉的目光包圍下，仍然能感覺到他們骨子裡桀驁難馴之意，過慣刀口上血日子的墨凝香很習慣這種氛圍，背脊上佈滿刀疤與彈痕的刺青足以透她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地位，強大的統御力讓她在這群男人面前絲毫不墮下風，就連白麗也是一派輕鬆，      只有我羞怯地虛掩著薄紗下的重要位，如履薄冰般通過一影。

        「龍…      龍也少爺，東西給您，再見！」

        約莫二十個壯男人穿著黑色西裝，佇立在大廳每處角落，每個人腰間鼓突，明顯藏掖著槍械刀，狠戾的臉龐上此刻著恭敬，原本常駐的大樓理員早跑得不知去向，我總算明白沒遇到其他住戶的原因了。

        顯然那位標叔跟我有相同的疑問，不過載到這樣不知底的大神，他自然也沒敢多問什麼，在墨凝香等一票手下的目送下，緩緩地駛上夜晚的路。

        「東少爺！」

        巴掌大的紙片上印著感女郎的圖樣，居然是間情趣用品店的名片，我隱約看到是在東區的某處，自從工業區沒落以後，東區就成了酒店等聲色場所林立的地帶，在那裡開間成人用品店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附近明明就有情趣用品店，為何要繞一大段路去到東區？

        「過程中或許會不小心弄髒你的座椅，只照價請款就是了。」墨凝香嘴角笑，用隱諱的語氣提點了句。

        「妳也早點回去休息，瞧凝香姐都快直不起腰了。」

        一聽到蘆花會三字像是證實先前心中的臆測，司機大叔更是滿臉的哭無淚。

        「凝香就不送龍也少爺了，您玩開心點。」墨凝香淺笑著說。

        「標叔，這麼晚了還要開夜車，還真是辛苦你了。」

        「大叔，今晚我用十倍車資包下了你這輛車，這位少爺想去哪兒，你負責將他送去就好，明兒個再到蘆花會的總堂來請款，知在哪裡嗎？」墨凝香溫婉地詢問。

        「嘿嘿，我記得下午凝香姐可不是這麼講的…      。」

        「您…      您好。」

        「嘖，還不都是少爺您…      。」墨凝香俏臉微紅，忍不住羞嗔了句：「人家可不比那些小丫頭，哪裡禁得起被您這樣折騰。」

        那個叫標叔的中年人唯唯諾諾地接過龍也遞去的卡片。

        “叩叩”

        「…      對了，有件事忘了說。」

        好不容易走到大廳門口，一輛出租車早已停在車上。

        「喂喂，別把我叫得像是黑幫老大似的，叫我小哥就行了。」龍也隨意地擺擺手，瞥了車上的執業登記證一眼，接著開口：「你叫標叔是吧？      喏…      照這上面的地址走，不用著急慢慢地開就好。」

        駕駛座上坐著頭髮灰白的中年人，看著尾隨墨凝香後的一眾黑衣人，浮現出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

        「知知知…      知。」

在墨凝香母女及門口手下的簇擁下，龍也昂首闊步地摟著我步出房間，平時深夜這時段還是不少人進出，但此時卻沒見到半個住戶的影，這讓我擔心被鄰里撞見的一顆心總算稍微放下。

        眼前的中年人聽到龍也的話出尷尬陪笑，臉上神情透著還不就是因為你才得加開夜車，但生怕得罪大神的他嘴上仍是客套幾句。

        在龍也與我上車後，墨凝香優雅地輕敲了下駕駛座的車窗，舉止間沒有丁點黑大姐的煙火之氣。

        電梯門剛打開，門外便傳來整齊劃一的暴喝，

        「不會不會…      。」

        上僅著黑色薄紗的我，打從上車那刻便羞窘到連頭都不敢抬起，此刻只是勉為其難地問候一句，而處境同樣尷尬的標叔也不敢多吭聲，只在嚨裡咕囔了聲，只有龍也自己像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