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浪者今天的格外縱容,歸因於他受傷太重,腦迴路有些異常。他就像隻
浪太久被人撿到,好吃好睡悉心照料後放下對的人類戒心,翻肚討摸任人蹂躪的小野貓。
大概之前接吻嘔吐的反應讓他留下陰影了,他很在意我不願意跟他親密碰觸,不時留意著我的神狀態。
「你上涼快……」我剛說話就後悔了,鼻音很重,趕緊閉上嘴。
「妳以為我會介意這種事?」
我注意到他的變化,冷靜問,「你
起了?」
「過來。」
我坐在池子邊,少年喚我過去。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往下壓,貼在他被挖空的右眼,緊閉的眼
軟軟涼涼的,底下什麼都沒有。我不敢用力,深怕讓他不舒服,或是不慎傷害到他。
「你之前為什麼不參加七聖召喚大賽?」
我著頭
握上去,他輕嘶了一聲。
「……對,我怕了,求你饒了我。」
是啊勇敢的旅行者無所畏懼,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黑主、傾奇者、散兵跟浪者,四個輪
上也不是沒看過沒寫過……
他只有一隻手,澡這事自然落到我
上。我總算明白
浪者昨天說的,他這種狀態下我會辛苦一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當他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那是我的汗,這裡太熱了。淨琉璃工坊後面是煉製金屬的熔爐,但與這裡有一段距離,實在有點拗。
淨琉璃工坊浴池結合至冬和須彌風格,以寒冬之國的金屬材質建成,又添入了生命之國的植栽和線條設計。他成神的那段時間,一個人在此地沐浴,出水時蒸氣騰騰中的少年背影,那畫面肯定很好看……
還要低溫,我試圖用擁抱溫他。他閉上眼,右手擱在我的腰上。
我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怕了?」
我很想奪門而出。
問完我就後悔了。
「感覺如何?」
我又纏著他打了幾回,即使換了不同牌組,依然輸得一敗塗地。可能是贏牌的關係,他心情很不錯,甚至同意讓我抱他去洗澡。
我忍住逃跑的衝動,現在他只是一個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病患,我怎麼能在這時候丟下他?
我確實仍然質疑自己是否有資格碰觸他的一切。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就在這裡。」
「……?」
這種時候,他還惦記著我那有病的獨佔。
我舉起手對天發誓。
表面上是清洗,實際上跟幫他自瀆沒兩樣。他發出一種貓咪呼嚕似的舒服低聲,讓我忍不住加快搓洗的速度。
他默了默,「……熱還抱這麼緊?」
浪者倚在我的肩上,從
間溢出低
,我耳朵一陣酥麻。他撐住我的背脊以維持平衡,低聲
,「閉嘴,繼續洗。」
「考慮清楚了?以後可不見得有這種機會。」
「廢話。」
「我不會佔你便宜的。」
「我不是嫌你的……髒,我只是……」
他表演單手洗牌,動作俐落,「跟別人打沒意思。」
浪者慢條斯理地引導我搓洗他
上每個
位,到了雙
間的陰影處,我雙手滿是泡沫停下動作,不知如何繼續,他的目光興致盎然。
我怕浪者無聊,為他準備了一套七聖召喚的卡牌,只有一隻手的少年依然把我打得落花
水。
這是我從踏鞴砂海岸歸來後,第一次吻他。
臉頰、鼻尖和他的嘴,像是親吻一片羽
般溫柔。
「沒
「我知,這個妳不必解釋。至少妳這回沒有直接吐在池子裡。」
也許是池水的因素,浪者的體溫逐漸升高。他顫抖的幅度加劇,死死抵著我的肩膀
息。我張開五指,白濁
體在指縫間牽絲。
實驗臺果然不適合睡覺,隔天起床時我渾痠痛。
浪者還躺著,但氣色已經比前一天好多了。他說眼球和肢體至少要泡個三天才會修復,這三天他插著
子,哪都不能去。
我一邊想著那些過激畫面讓自己冷靜,一邊用水瓢沖洗浪者
上的泡沫。幫他洗澡我自然是不可能全
而退的,
上剩一件黑色貼
背心和燈籠褲。我不知
怎麼搓洗才算乾淨,只能憑藉平時大量閱讀累積下來的經驗去動作。
我在浴池旁的小水盆清洗雙手,掌心殘留著他的體溫,大腦還沒徹底回神,耳畔彷彿還能聽見他高時的
息。我回到浴池邊,
浪者眼角的紅妝更加艷麗幾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滴著水的指尖。
浪者察覺我的抗拒,啞聲一笑,「有這麼勉強?」
這種事以往在我筆下,會被歸類成吃豆腐,是一樁值得慢慢享受的美事。但當他握住我的手去碰觸間的
時,我只想尖叫。
「妳昨天要是直接睡了我,現在就不必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