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界面再次调回机票改签，他盯着上面的日期盯着发呆，没有任何改退的望。

        既然导师都当作小打小闹，那就冷理吧。

        目光再次落在锁屏界面上，恍若隔世。

        看到程穗安要张口时，袁知烊已经准备好听她怎么骂自己了――无耻、不要脸、离这种人远点……

        导师倒没问其他，只是让他明天把对应的材料交到他办公室。

        五天后的机票还没退，袁知烊先给同行的伙伴说声抱歉。得到消息的何兴飞立刻来安他，袁知烊好受不少。

        她随后不再说话，偶尔嗯几声。这个时候完全应该走掉，再待下去质就变成了偷听。

        一拳重击打在他上，淤青聚在心里。

        帖子已经看过，熟悉的说辞熟悉的手法，不难想到是谁。

        评价只有简短八个字，后面的话不再和袁知烊的话题有关。

        “中窥豹可见一斑。”

        程穗安觉得奇怪，那个表情只是奇怪他为什么站在这儿，并不认识他。

        【谢谢，这件事我会理的。】

        文章正在投稿，不知什么时候能等来邮箱回复，也算一桩事了。临近暑假，刚好可以出去旅游一圈，休息一下。

        机票后来改签，旅途中看到的西府海棠被拍下当纸。

        致漂亮的长相，难以靠近的表情。

        去实验楼的路上，免不得遇到其他人。听到细细碎语时，袁知烊觉得自己应该买个帽子着的，又觉得委屈。父亲让他理，但他不知该怎么办，实验数据有一大分的帮助是父亲给的，瓜田李下的事摊开了说对袁教授的风评也不好，何况，把父亲扯进来的唯一结果只有坏。

        此时的袁知烊还在校园外的临时停车位上没走，手机消息如轰炸般袭来，几乎说着差不多的内容，直到特别提示音响起，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你说是我们学校研一？嗯……不是我那个专业，不太了解。”

        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时候他研一下，她是大四下。

        愣神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以至于程穗安挂掉电话转的时候和他对视的时候没能躲开，灌木丛路间，他像文章中因错误而显得突兀的标点符号。

        但他的脚像被关键词发了开关，迈不开步。

        手指轻敲方向盘，也许是因为第二次经历这样的事，更多的是冷漠的疲惫，连愤怒都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不知怎么的，他现在想得最多的是第一次认识程穗安的时候。

        下嘴咬到出血，松开时尝到铁锈味，慢慢剜出一个“好”的形状。

        微信很快有了回复。

        他想质问――是不是你又了什么让人看不惯的事，让别人在你儿子上撒气？

        谣言四起，很少联系的父亲给他打电话了，就在他以为会得到未能填满的关心时，他只是用下达任务的口吻让他解决麻烦――好像这麻烦是自找的。

        “……不用。”

        一夜没睡的结果就是神不济。袁知烊走着走着就进了学校的灌木区，石子路上的落叶已经被清洁干净，风过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清冷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生，耳朵和肩膀之间夹了个手机，手上正在整理从图书馆里面带出来的大量书本。

        这话程穗安赞同，“他人确实不错。”她继续翻着帖子，总觉得这种行文格式似曾相识。

        步子往前走，看到她的侧脸时，下意识停顿呼。

        握紧的拳慢慢松开，他意识到自己的愤怒是没有用的。

        袁知烊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凌晨五点睡下，生物钟又让他在七点钟睁开眼，浑浑噩噩晕到十点，才起去往学校。

        意识到自己看得有点久，袁知烊移开视线，刚要从小路的另一半走出去，程穗安的声音适时响起。

        但何兴飞也是碎嘴的，连带着那些骂他的不好听的话也全说给他听，导致袁知烊的心情起起落落，到最后还是归在落字上。

看来，人还是不错的，实力也有。”

        袁知烊轻咳一声，“……我看你书有点多，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