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张嘴。

        “连二殿下您也……”

        承天帝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笑声犹如海啸奔涌，震得赵瑾不过气。

        “你以为朕与他有多亲厚吗？朕有十八个孩子，不少他这一个。”

        承天帝突然用力将匕首摁在他脸上，刀锋陷进肉里，颧骨瞬间开肉绽。

        “你最好想清楚。”

        他感到有东西从脸颊上下，不知是血还是泪。

        “……婢遵命。”

        醒来时已是夕日颓，他透过被糊住的长睫看见斜阳的温热，脸颊火辣辣地发疼，鼻腔里充斥着腥臭味，他感觉自己浑都被黏腻厚重的脏臭包裹住，这令他从胃里反上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空的胃袋抽搐了几下，吐不出任何东西，干呕带来的痛苦却是实打实的。

        ‘这是什么，’他想嗤笑，却发现自己苦涩到本无力扯动嘴角，‘自己下贱成这样，还有脸面恶心？’

        寒凉的冰珠在他腹中化成水，只留下冰冷的觉。他狠狠压了一下小腹，浑一阵颤抖，却冷着脸看那白浊与混杂的水一起出，仿佛本不是他自己的。

        这是间偏僻的殿，小而冷清，只有一厅堂，一扇屏风相隔，便是梳洗的地方。

        赵瑾绕过屏风，看着浴桶中浑浊冰冷的水，不知怎么，迈不开走过去的步子。

        这是怎么了，往日不也是这般吗？陛下洗完，国师用仙术清理，留下脏污的他和脏污的水。他向来是不介意的，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嫌弃？

        但今日，今日见了她啊。

        他不想，也不能拖着一副肮脏的走到殿外，不愿带着腥臭的气味走过今日听见她声音的那一方地面。

        ……算了，她不会在意的。

        不，知执掌东厂的赵谨行这样狼狈，她说不定还会嗤笑呢。

        最终，他还是用着那冷水洗子，费了点功夫清理上干涸的斑。

        这样受凉，明日这子怕是又要痛了。他垂眸想着，手上却没有半分怜惜自己的意思，发了狠似的扣着上的白斑。

        赵瑾自小带着弱症，本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人，四年前又被浑上下灌满春药吊在房梁上几日，落下了病，加上这几年用在他上的避子汤和媚药药相冲，一旦受凉，便下腹胀痛，双胛至肩颈酸疼不已，有时痛到连笔都拿不起。

        上的白浊被清理干净，脸颊上、腰上的痕迹却没那么容易消。这副破烂哪都没用，偏偏在事上识趣得下贱，极其容易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拿起架子上的衣裳，心中自嘲着还好国师没忘记给他留下衣服。

        走出门时，已是皓月当空，明星微灿。赵瑾朝前望去，看不到万家灯火，只能见高耸的墙在月色下沉沉地将影子压在底下，有女提着灯笼幽幽地从门外走过。

        他突然感觉很累，这高高的墙压得他几乎不能呼，他却还是能闻到自己上那恶心的气味。

        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看了一眼，只看见一张怯生生的小脸。

        是负责打理这间殿的小女，被弄哑了送来，清理此间见不得人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