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嘴，所有肮脏的，畸形的，便都落到她齿间，口水洇笔迹，一个轻巧的吞咽动作，便把晕开的脏污全都吞吃入腹。

        不然，我会痛苦到死去的。

        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陆承德      为什么你要爱我呢？为什么你不爱我呢？我多恨你陆承德，恨你恨到连肤下的血都在发。我太痛苦了，你或许不知，在我最痛的时候，我拿着刀在大内侧刻下了你的名字……而现在它也已经淡化了，只有白色的一点痕迹。我几乎快认不出来这竟然是我刻下的，这是关于你的东西，可就连这么一点痕迹也要离我而去，陆承德，我该怎么留下它?我又该怎么把它驱逐出去?陆承德，我本来以为我真的，真的能随着时间渐渐不爱你，可是你对我笑，你摸我的，你关心我的一切，这让我感到多么难受。陆承德，我该怎么，该怎么?谁能救我，陆承德，我该怎么样爱你，才是正确的?

        你今天穿了我给你挑的那件衬衫呢？它很好看吧，我也觉得，你穿上它也很好看，特别是勾勒出你躯的线条，让我着迷，所以对不起，爸爸，我拿着它干了坏事。

        不能说出来，那就写下来，她也曾自暴自弃地想过，要是被陆承德发现这个秘密，她也就轻松了。

        所有的所有，都是你，陆承德。

        明白，当然明白，怎么不明白。

        陆初梨闭上眼，闷痛绞杀着她的心脏，已经是快要呼不过来的程度。

        他看向二楼女孩卧房的位置，他想问问她的想法，可就连边最亲的女儿，也只留给他一扇关上的房门。

        喜欢你上的气息，喜欢你笑起来的时候弯着的角，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外套，你的一切，我都好喜欢。

        “不是的，宝贝，你不能这样想，我爱你，也爱你妈妈，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忽略我这么久以来的付出呢?”

        那是日复一日，她被压抑在里的情绪。

        第二页，她用娟秀的字写：

        你们应该都后悔生下我了吧，没关系，没关系，一切还有救呢，爸爸，我不爱你，我再也不会爱你，所以妈妈，你会原谅我吗？

        “回家吧。”她说。

        ……

        这样他会好过吗？父亲会好过吗?小梨呢，那时候她还愿意和他相吗?

        第三页

        她翻开上面的第一页，是一张画像，通过五官依稀能辨别出，这是陆承德。

        纸页被撕碎，所有不堪的爱意变成一个又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它们也许有过挣扎，却还是被女孩的指尖轻易碾碎。

        他这时又开始害怕，害怕陆昊曾对他说过的话会一语成谶。

        那一刻，他什么想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那双颤抖的手无力垂下，晃在旁，什么东西也抓不住。

        妈妈，对不起，我怎么能卑鄙地从你腹中生出，又龌龊地对父亲出这种事?

        一回到家，陆初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像在用这种方式发。

        两人在车上变得沉默，主要还是陆初梨并不想开口说话，陆承德便也不说什么。

        不会见到了，爸爸不会见到我的这些心思了，妈妈你看，我把它们都吃进去了。它顺着食，已经回到我的里面，之后，之后我绝对不会，再把它放出去，所以接下来，我再也不会痛苦了，对不对?

        ――你再不找个家，是等着靠你女儿陪你下半辈子吗？她是会离开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却还在。

该是，这个样子。

        她抿着，从里面的夹层掏出一叠本子。

        ＊

        可是他没有，他甚至连她的房间都不常进，这些秘密便只留在她的心里。

        陆初梨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你爱我，可你不知，你的爱对我来说，竟然变成那么可怕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害怕啊。

        是我的错吗？还是你的错?我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父亲?是你的错吧，我求求你了，陆承德，说是你的错，说你不该对我好，不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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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是不是该像父亲说的，也该找个人陪伴下辈子了呢。

        房间内，陆初梨呆呆靠在门旁，好一会儿，她才沉重地走向自己的衣柜。

        让她再逃避一会儿吧。

        陆承德站在楼下，脸色苍白得像纸。他想去扶眼镜，可手颤个不停，连带着他的眼前也开始模糊。

        第四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