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蜷缩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发鬓两边出几撮白发,男人用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痛苦紧紧包裹起来。江野内心充满绝望,这么多年无助地等待着的不止他一个人,自己这些年都在埋怨她的逃避,如今都变成了刺痛他的利刃。
舒拧,我并没因此而放弃,我不甘心就这么埋葬在这个监狱里,我还没有去大学报到,
落笔;许听 1997年9月21日
愿上天垂怜我一次吧!
她知,是因为那个女孩,她之前也怨恨过许听把自己的儿子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二十年啊,江野犹如行尸走肉般度过了二十年光阴。
我还没有请你吃饭,
说完,江母便转用手背
拭眼泪。
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在黑暗中缓慢地传出;“妈,我的心好痛,她回不来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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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双手捂着脸,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心中满是无尽的委屈。
江野只觉天崩地裂,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
江野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整整一天不再动弹,电话铃声从未间断过,他毫不理会,只是睁着双眼,眼神空着注视窗外,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京市尽是繁华之景,一点春天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如此空旷荒芜,竟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讯室里,我一直安自己,不断告诉自己;“我是正当防卫,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他们给我聘请了一名律师,他会手语,这让我瞬间放松了不少。可是,每当我和他沟通时,他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想写在纸上告诉他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我听见屋子里的人,叫她副局长。我以为,她是来询问案情的,我赶紧在纸上把事件的由来全都告诉她。
还没有等到江野。
这几年,她也不是没有找人打听过许听,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我将纸条递给她时,她突然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到了墙上,她说;“是我杀了她的儿子”,室内只剩下了我和她,我感到窒息,这次我没有铅笔,保护不了自己。
江母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拍打男人的后背,看见他鬓角的白发,沉默了一会儿,细声开口;“孩子,找不到我们就不找了吧,你和那孩子注定无缘啊,该找的地方你都找了,想来那孩子应该是在哪个角落里默默生活着吧,咱往前看啊,往前看....”
第一次,我为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
江老太太抵达公寓时,看到江野蜷缩躺在沙发上,室内昏暗得看不到一丝亮光。周围的环境冷清得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江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