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目光犀利，扫过客厅乱相，指着书房说：“把灾星压到这里。”

        哥脸上被踩伤，已经昏过去，万息舅舅和爸把哥抬到书房里。

        年幼的自己怕被大人发现，暂时关上门，等了很长时间，她抱着娃娃也去到书房外面。

        李茂跟过去，书房这次没开门。

        一切只有声音留下。

        “好了，扒开上衣……基本已经抽干净，剩下要得才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在他上留下鳞片记号，这是白帝赐得福气，不能不要。”

        有人脱下了哥的衣服，哥好像醒来反抗，爸又动手打他。

        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问：“大仙，你这不是害我们家老大吧！他可是好学生，一向听家里话，你这烟按下去，他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我害他？我这是帮他，要是没有我把你儿子上附着的灾星魂魄抽走，你儿子早就要出大事了，现在之所以还好端端地坐在家里，就是因为白帝保佑着你们家……怎么？难你们敢不要我家神仙亲赐的福气？”

        妈不说话，只是一昧的捂脸哭，爸在抽烟也不说话。

        说话的是姨姥的儿子，万息舅舅。

        他说：“表姐、表姐夫！你们就别拦着我大外甥走上光明大了！要是有大仙家的神仙保佑，保我外甥以后考个好大学，考个研究生！”

        李茂摇，她疯狂摇。

        不要……不要答应，爸、妈，你们不要相信他，这个大仙是个骗子！他说得都是谎话！哥哥是好学生，他都是靠自己用功学习才一步步考上好学校的，你们明明都知他在别人玩得时候付出了多少努力，别答应他们，你们不是最爱我哥吗？

        里面是爸和妈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堪鸣，你是个乖孩子，爸妈这些年培养你很不容易，你看你小妹就没有你聪明，听话，大仙也是为你好，不会让你太疼。”

        漩涡开启，李茂掉入其中脑子被一下下扯开，她想用气堵住自己的耳朵，再也不要听到这些话。

        开门！开门！李茂拍在门上，但她只能站在这个角度看到固定的一切。

        里面的痛苦只属于另一个人，不是她应该拥有的记忆。

        可如果不能分担他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套上兄妹血缘的环？

        “开门！”她叫得撕心裂肺，用撞在门上，可是她只是一虚无。

        她听到，哥先是惨叫一声，然后是他向爸妈在求饶，哥的咚咚撞在什么东西上，房间里没人回应他的话。

        大仙不依不饶，他说：“抓紧他！最后一！”

        哥痛苦的声音从牙里挤出来，听到后面李茂把自己的手咬出血，恨不得进去替他受这些罪。

        声音终于停了，大人们站起来，要开门，年幼的她赶紧想跑。

        因为她在长，为能多穿两年，妈妈专门把拖鞋买大两号，跑起来她自己把自己绊倒，摔在梳妆柜前，撞得柜子上那个盒子砸了下来。

        李茂抱住她要躲，年幼的自己已经躲开，这样正好让盒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尊神仙相，长得也像一只鱼。

        他手中夹着一张冥币，上面点了几点红。

        李茂觉得这些都好眼熟，年幼的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爸爸已经从房间里冲过来，扬手就把年幼的她扇到一边。

        这里乱作一团，小小的她被打得失声而哭，妈妈跑来抱住她。

        李茂看到哥被万息舅舅架着走，他的右肩上有一片红，大小不一的水泡憋胀着。

        在年幼的她哭出声时，哥突然力气大得惊人，挣开万息舅舅把爸撞开，举起那尊神仙砸在地上。

        啪地一下，李茂眼前一黑。

        她都想起来了，那天过得很乱，但是哥抱她抱得很紧，紧到快要把她勒死。

        哥的血很脏，蹭在她的发上，他们永生永世都会绑在一起。

        *

        “哈啊――”李茂醒来，她眼睛睁开，手按在自己口想缓缓。

        空气里异常香甜，她的蝴蝶骨有些疼。

        “嘶……”她倒一口气。

        幽幽传来一句：“睡好了？”

        她刚要去看，从上面扔下一样东西，那人叫她捡起来，还说：“快尝尝，魔血的肉再生能力很强，虽然你吃了也不能获得同样的能力，但是味是不错的。”

        李茂抓起来一看，她手里是一块肉。

        抬往上瞧，十三垂着被吊在空中，无完肤，他的血滴在地上汇成一滩红。

        房间里飘得全都是魂魄，说话这个人她认识。

        正想再辨认一番，她被人从后踹到在地，扑在地上撞了一下。

        黑白童子在后怒斥：“无知的东西，还不快给蛮舒白帝磕！”

        李茂磕在郭汉历那滩血前，咙一阵抽痛。

        他是那尊被哥砸烂的神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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