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这是他最无助的时刻之一了，上一次这么无助的时候，是他自杀的时候。

        又住了一阵子，她彻底好了，手腕上的线也拆了，留了丑丑的疤，这让她想起温华手掌内地那疤，也很丑。

        温华在看见那副惨样的场景后，向前踉跄着，双止不住地发，然后，他几乎连带爬地跑向浴缸，按住出血的手腕。

        温华的脑子就这么乱糟糟的，他紧紧抱着她，后槽牙咬紧着，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他就这么细细感受着方晚那小小的就在他怀里，逐渐枯萎凋落。

        “快打120！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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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温华也是这样的吧。

        现在的她饿得能吃下一牛。

        温华嘴角勾起笑，不是为这稽的场面，而是为她的谢，也为自己的无能。

        车几乎飚到了200码，他用纱布死死地摁着方晚的手，可是血还是在缓缓地往外。

        这一次温华同意了。

        “嗯，就这么说吧。谢谢你。”

        啊……方晚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活着的乐趣啊。

        “想吃什么？”

        方晚喝着他亲自侍奉的水，温华也不知她要喝多少，就像个饿死鬼似的源源不断，直到她用割腕的手抓住了他示意他别喂了，温华被吓了一：“不要动！”

张地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可是他的嘴里念叨着，哭着，祈求着：“不要死……求你……晚晚……不要死……”

        她还真是个有礼貌的人，被他到自杀，她居然还对他说谢谢。

        “谢谢。”

        “随便。”

        看着她狼吞虎咽，那些菜很清淡，一点也不符合她平时的口味，可是现在的她是个病人，胃无法接受突然的重口重辣，但她也吃的很快乐，温华就默默地看着，突然说：“……你走吧。”

        方晚走到窗边，外面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季节。

        曹雅姬真的受不了了，她那高度集中的神终于在看见方晚鲜血淋漓的那一刻崩塌，那栋美华丽的神城堡，瞬间成了一摊垃圾。

        她饭都没咽下去，说着话的期间还出来一粒，说完之后，又继续猛吃，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高兴，更不觉得这是什么能够动她的事。

        “你哥来找过我一次，问你的近况，我说你很好。”温华给她打包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方晚偏看了他一眼，大眼睛眨巴着，嘴角还有两粒饭。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回去，方晚觉得他小题大，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她饿了，于是说：“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没有，给我点水喝。”

        她到底出了多少血？那个浴缸完全是红的，温华本无法估算出血量，但是手上血得不快，没有出来，温华就知她没有割到动脉，可是方晚的脸色发白，她已经完全晕过去了……

        他像个野兽似的嘶吼，曹雅姬听见了他咙发来悲凉的钟鸣，像是破了一口子，在戈沙漠上转徘徊千年，充满干涩。

        曹雅姬正式向温华提交了辞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