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看完后，方晚才回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才七点多。

        门被敲响了，方晚起去开门，她隔着猫眼看了一眼，是温华。

        没多久，大概是温华上的味太好闻了，太熟悉了，又或许是太温了，总之，她没几分钟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里没什么大型商场，简单的日常用品和吃食是最多的，连正经能看的衣服店都没几件，以至于温华刚到这的时候看着毫无新意且稀少的门店，有种家徒四的错觉，都没办法找借口带她去逛来街制造多的相时间。

        房间里太安静了，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双手交握在一起，当她摸到自己那自杀留下的疤痕时，手指便不再离开，反复摸着，感受伤疤的感。

        但下次温华还是屁颠屁颠地来了。

        方晚懒懒地嗯了一声，温华听出来了她的心不在焉，老老实实地不再多说了。

        更多时候方晚嫌他烦，因为他工作忙，电话总是一个接一个，明明兴趣来了肯跟他多聊两句，可是刚吐出两个字就被打断，来往几次，方晚气得往他上踹，让他远点别来了。

        温华一愣，知她这是愿意留他睡下，忍不住摸了摸酸涩的鼻子：“……这我也不能保证。”

        温华陪她一起看，说：“明天陪你去逛水果市场吧。”

        “不上。”

        方晚提着东西到了家，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一室一厅的房子，金属与木质相撞的声音就像室内回响的音乐。

        方晚扫了他一眼：“明天上班吗？”

        方晚把碗放在洗碗槽里，双手撑在边沿呆了会，然后转离开。

        这里是狭小的，方晚突然顿住，她就这么意识到。

        “就一样？”

        晚上十点钟温华的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方晚毫不犹豫地发动猫猫踢把他踹下了床：“果然就不应该留你！你别跟我睡！给我睡外面大街上去！”

        ……

        “我一个人还能吃多少。”

        她打开门，温华手里提着两袋子菜，脸色有些疲惫，但对面她还是笑容满面：“吃饭了吗？”

        她睡着了。

        没开灯的时候，房间显得昏暗，她就这么看着这几乎一览无余的有限空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扎在了她的心底。

        窗外的黄昏绚烂，在山际拨开一层一层浮云。一天就这么落幕了，真的，方晚有的时候甚至都感慨时间的逝，刚来这那一个月，她睡得昏天暗地，一天只吃一顿饭，清醒的时间很少很少。

        “别别别，我出去接。”温华一边哄她一边到外面客厅接电话。

        方晚把电脑关了，推开桌子，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出去喝了点水，进来洗漱，刚躺到床上还想刷会手机，温华就伸手抱住她。

        他又很自觉地把洗碗槽的碗筷洗了，重新把厨房收拾了一遍，出来一看，方晚已经不在客厅了。

        晚餐是土豆炖排骨，方晚端着碗到窗那里吃。

        “土豆，排骨。”

        两个人没有任何肢接，温华想，但一直在尽量避免，怕她抗拒他。

        可偏偏温华就是个傻。

        温华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门，她坐在床上，将自己装的移动小桌横跨在床前，放上电脑敲敲打打。

        温华把菜一样一样挑捡出来放进她的空冰箱里：“怎么没买点水果吃吗？早知我帮你带上来了。”

        怪难为他的，虽然这小镇子离京勇市不算特别远，不至于到天南地北的距离，但开车过来还是得足足开满八个小时，尤其是堵车的时候，温华得开一整天才能看她一眼，然后在她家吃完饭睡几个小时，又连夜开回去。

        方晚冷哼。

        就跟以前一样，一模一样。

        方晚看了他一会儿，转就走：“吃了。”

        但是他压没醒，就像下意识的动作一样，就像过往他们相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咚咚咚――

        然而现在才七点多，她怎么睡得着啊？

        “今晚你的手机要是再响个不停你就去死吧，再也别来了。”

        温华一开始胆子小，说多了见她没什么回他的趣味，他也就不敢说了。

        ‘完，这下是拿不到手机了。’方晚在心里想。

        温华把菜放在玄关的鞋柜一登上，从另外一个鞋柜上拿下男士拖鞋：“吃的什么？”

        温华去洗了澡才上床，方晚挑了一电视剧看，无聊的玛丽苏爱情剧。

        怪累的，要方晚，她是万万不可能去这种傻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