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的。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再问出这种问题只会让她觉得为难。

他低着，忍不住小声：“姐姐，我……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家里要求他们成为杀手，姐姐自己也喜欢当杀手，所以她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每个人向往成为优秀的杀手，觉得他会因为技巧学得慢而感到焦急。

        就在他想要多看几眼确认时，她突然理了理发，似乎变红了的耳朵被长发遮住，再也看不清楚了。

        “伊尔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她面色如常，这让柯特不禁对自己刚才所见产生了怀疑，“接下来的术演示还缺少一个对手，我本来还在考虑作为对手的家人选。”

        不是这样的，他在心中想。

        “？”

        要是因此让她厌烦自己怎么办？

        柯特当然也不排斥杀人，但是比起杀死人这个结果，他更喜欢看人在他手上挣扎的样子。

        “……”

        她似乎把自己的话看作迟迟学不会掏心技巧后的焦躁不安了。

        只见梅洛沉思了一会，提问：“柯特，你喜欢掏心的感觉吗？”

        那就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她说，“我觉得这种能通过不断练习来进，还可以直观感受到手艺逐步提升的技巧非常有引力。”

        以及当时自己内心的悸动。

        也是，柯特好像稍微有些洁癖，刚开始练掏心时又很难避免四溅的血肉沾到上。

        梅洛给出的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个回答，柯特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他谨慎：“谈不上喜不喜欢，这是成为杀手必要的技能，所以……”

        再多多关心他一点，把注意力多放在他上一些吧，亚路嘉被关起来，奇犽哥哥出门历练，他现在就是她唯一的弟弟。

        她张开手，指甲一瞬间变长：“喜欢和擅长是分不开的，这是所有训练内容里我最喜欢的分，所以每次练习时我都很投入，甚至会在课余时间自己练习。”

        他不该这么问，他立刻想，姐姐觉得失望是理所当然的。

        他还记得以前旁观梅洛指导奇犽的情景，那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姐姐刚讲完要点，哥哥便能立刻领悟，训练也总是能够提前完成。

        他看着姐姐美丽的脸，脑中却回忆起录像带中，她第一次杀人时的姿。

        “小梅，柯特，是在教学吗？”黑发少年似乎是刚结束任务回家，

        对于杀手的向往，也完全是因为他想更靠近眼前这个人，想要迎合她的喜好。

        “但是你没必要和我一样，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对你失望。你才刚开始学，杀人的技巧不止掏心，你可以慢慢找自己喜欢的方式。”

        伊尔迷望了望陷入沉思的柯特，又看向梅洛，语气轻松地答应：“好啊，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切磋过了吧。”

        “嗯，我明白的，姐姐。”柯特沉默了会，好像听进去了她的话，认真地点点。

        不过这样也好。

        柯特心中掠过一丝不悦，突然注意到梅洛的耳朵似乎有些变红。

        他知，但是内心还是涌上一强烈的不甘，以及……他沉默着，不知在期望什么一样，等待着梅洛的回答。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