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色日光灯瓦数应该不低,杜溪刚才能清晰得观察诸伏景光,但安室透一进来似乎带进来了暗分子,黑上他抿成一条线的嘴
,即使有犬形下垂眼的加成,整个人还是散发出紧绷、克制的气息,金色短发也略显暗淡,连耳后翘起的两撮碎发都有些低垂,像极了
错事的金
把耳朵缩起来的样子。
现在他被关押在公安势力范围,绿川光大概率是公安的人,但这一定程度推翻了他之前关于组织剩余卧底份的猜测。
杜溪当时私下和安室聊起的时候说过:“我真的觉得卧底人员们太可惜了,像是之前的CIA、反水的FBI,能从外收买就别派人潜入了,绿川要是还好好活着当好人,肯定比在组织开心。“
诸伏景光突然眨了眨眼睛,他听到耳麦里几人的大声提醒,再回想刚才杜溪让的一系列动作,知自己差点被诱导陷入浅度
眠状态。
【难公安原定计划是往组织派多个卧底吗?】
“我叫诸伏景光,“男子直接地告诉了自己的真名:”我们的目的想必杜溪君很清楚,及时与我们合作,对您会有很大帮助。“
杜溪在反问的时候,语气与字符的停顿有一些特殊,虽然是反问的句式,他的结束音节较为低沉,使得整句话格外平稳没有音调起伏,在说到“从零开始“的时候,他在”零“这个字上停顿了半秒。
【波本那时候是什么反应来着?】
杜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左手的节拍间隔比刚才大了几毫秒,手指落点也分布得略有不同:“合作,我喜欢合作,你们想拿什么来合作呢?”
通过观察诸伏景光他刚刚一番话的反应,杜溪现在已经能确定现在公安的卧底是警察厅警备局千代田组――也就是零组的成员。更有趣的是,诸伏景光对“零“这个字眼的反应有些过大,不像是对同事的条件反,反而像是对朋友的。
从审讯室内往监控室看去,只能看见一大片镜子和自己的
影,杜溪能
准的判断监控室的人员所在位置靠的是
神,大脑神经活跃的人更能察觉到别人的视线和加注在他或她
上的
神力,换句话就是说,有些人的
神感知力天生比较强。
“这样岂不是我要被你们监视一辈子,”杜溪浅笑了一下,“不过,合作都是要谈判的,毕竟,合作都是从……零……开始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很久以前和安室透说过的一句话,那时正是绿川光快要拿到代号的几周前,组织也刚刚通过了杜溪关于定期心理评估的计划,新一批即将授予代号的成员被作为了计划的第一组对象。杜溪判定绿川光没有作犯科的潜力且很可能是潜在卧底,再加上赤井的加入给组织注入了新的狙击血
,绿川光被排除在了代号成员任务之外,几个月后,绿川光因为勒索金
会社社长不当,那个社长雇佣了黑
人员报复,把他连同他当时的落脚点炸上了天。
“这么快察觉到了吗“,杜溪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如你先去清醒一下,让――“,他转向左边,面对着审讯室必备的单向大玻璃窗,视线一一划过正注视着他自己的几个人,过程中他的视线高度降低了不少,最后停留在一个人的脸上和他对视:”波本来和我谈。“
令人平静的音区间,短短几秒就能看出来是个本善良温和的人。
诸伏景光闻言没有在多说,他把关于份保护计划的文件留在了桌子上,站起
准备开门离开。
加上绿川光并没有参与几十分钟前逮捕杜溪的行动,考虑到日本警察系统大概率注重资历的情况,绿川光应该和目前潜伏在组织的卧底有相似职位,也就意味着绿川光至少和刚才领逮捕杜溪的人平级,排除绿川光在当时有其他任务的情况,他没参加收押重要组织成员的行动却能够参与审讯,绿川光和组织卧底不是一个
门,但有紧密联系。
“虽然我也很想叫你的真名,绿川君,不过很可惜,我不知呢。“杜溪虽然脸色上没有变化,大脑开始思考起绿川光的真实
份,他的左手朝下,手指在桌面上敲起规律的节拍。
“坐啊 “,杜溪下巴点向对面的椅子,示意来人别站着挡光线。
“在组织覆灭后公安会为你申请特殊司法程序,可以提供一个全新份。” 诸伏景光把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到杜溪让面前:“组织boss的
份是什么?”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安室透敛着眉目进了审讯室,示意幼驯染先出去,然后把门关好走到长桌附近。
联想到日本公安警察的机构构成,和组织在警视厅公安的线人没有任何关于组织卧底的有利情报,绿川光大概率是隶属于警视厅公安
,而那个没暴
的卧底,很有可能是警察厅警备局下属公安。
杜溪挣了挣被拷在桌面上的手腕,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金属镣铐磨出来的红痕。
降谷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在询问组织动向上面:“最近组织资金异常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