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眼睛还红着，声音却小得不成样子。

        裴璟知她会听，继续温柔地说着：“尔尔前几天说要搬出去……你那时看着我，问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

        “哥哥也是……太小气了。”

        “我是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才对……”

        语气温温的，又慢，又柔。

        那一下的目光，委屈、害怕、小心又呆呆地望着他。

        裴璟垂眼，笑了。

        “你都哭了。”

        “哥哥刚才不说话……我、我以为你又不高兴了……”

        “哥哥一直对我很好，我才舍不得走。”

        又尔鼻尖一酸，嗯了一声，小小地应着。

        又尔睫轻轻抖了一下。

        “我都不知你对哥哥也这么在意。”

        又尔贴着青年的口，小声地呜咽了两下。

        她没想到，哥哥原来也不开心。

        “哥哥有时候啊，太会记小账了。”

        “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在尔尔心里，哥哥到底是不是特别的。”

        “是哥哥不好，这几天没理你，还故意躲着你。”

又尔愣了愣，抬眸看他，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

        她不知自己到底错了什么，也不知哥哥现在是真的原谅她，还是又在忍着。

        “我……我不是不想和哥哥一起睡……”

        “尔尔的病才刚好，这几日心里不安，我知。”

        “我就是乱想了……以前我没见过别人这么睡，想着……哥哥是不是不习惯。”

        又尔在他怀里了鼻子，没出声。

        小狐狸磕磕绊绊地解释，又怕说错了什么，又怕再惹裴璟不高兴。

        “所以，哥哥要你亲一下，是不是太过分了？”

        又尔的声音很轻。

        又尔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嗯”了一声。

        裴璟又亲了一下又尔的额。

        “哥哥听完……有点难过。”

        裴璟的语气低了下去。

        “哥哥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裴璟低低笑了声，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点……自嘲似的难堪。

        “吓到了？”裴璟低声问又尔。

        裴璟低看她，眼中浮出一点笑意。

        “可我又想着，尔尔既然这么在意，怎么就不能……主动亲一下哥哥呢？”

        “现在想想，好像也难看。”

        “你说要搬出去，哥哥没跟你好好聊聊，就赌气不理你。”

        裴璟伸出手，将又尔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上，像以往无数个夜晚那样，把她圈进怀里。

        “你那样看我，我……我就……不知要怎么办了……”

        怀里的少女一僵，没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我当然在意你……”

        “居然等到尔尔来找我……还摆了张脸。”

        “你本就胆小，又被我那样……现在哭成这样，也怪不得你。”

        “后来你来找我，说哥哥是不是生气了，说你不是那个意思。”

        裴璟顿了顿，低，凑在又尔红透的耳尖轻轻吻了下。

        又尔听着，急急抬起：“不是……不是哥哥的错，是我说错话了。”

        “我不是想走……”

        “哥哥没有不高兴。”裴璟开口。

        像在自嘲，又像在懊恼。

        裴璟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哥哥本来想赌气，结果……一看我们尔尔哭得那副模样，又不忍心了。”

        “我想着，既然尔尔觉得我们这样不好，那哥哥就退开一些。”

        笑得眸底那点阴影全收了起来

        她只知裴璟不再看她的时候，她心里会发空。

        “可哥哥……想知，尔尔到底在不在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