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跑了出来,可他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天色渐渐黑了,他
着周围人异样的、注视混血儿的目光走在街
上,越走越迷茫,不知
今晚该在哪里过夜。
和平时一样挨了打。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晚饭,只是这下子连买都没必要了而已,降谷零明白的。
“——这个,是怎么回事?”
可他抚摸自己嘴角的指尖,分明那样温又轻柔,简直……简直像真的在怜惜他。
降谷零的心脏,在那一刻怦怦动起来。
变故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他已经不想再去伤心了,因为连伤心都让他觉得疲惫。
降谷零甚至怀疑,自己只是他用来充当“父亲”这一角色的工。
降谷零将它捡起来,想起父亲手上即将上的新戒指,不由得眼神黯淡的将它套上无名指。
他才七岁,就已经过早地意识到这个世上本没有人在乎他。
还没等他将那个比他的手指大了一圈的戒指摘下,一巨大的
力就突然传来,将降谷零狠狠拽飞。
“是……是我摔倒的时候弄的……”
银光闪闪的戒面上雕刻着美的藤蔓,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藤蔓拥簇着的那颗耀金的宝石。
金发男孩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大宅,表情平静麻木。
份是他父亲的男人总是很忙,最近还在和新女友看戒指,顾不上前妻留下的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降谷零心里难过又感动,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是父亲打的,眼前的人就会相信——有谁会相信他这样一个异类呢?而且孩子说的话,大人总是不信的。
……好漂亮的戒指。
好半晌,他才恍惚回神,想到自己应该把戒指还给失主。
就是在那时,他看到前方掉落了一枚戒指。
一个诧异的男声传来,降谷零受惊吓的抬,看到一个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正低
看着他,白银般的短发在风中轻扬,耀金的眼中盛满错愕,专注地、满满地倒映着他。
回过神来,他听到青年这样询问,看到他太阳神一样迷人的金色眼睛缓缓变得冰冷,像没有生命的金属。
这种畸形让父亲更加严苛地教育他,那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有着缺陷的他绝不能成为父亲的污点,他必须掩盖住一切异样,让自己更加完美。
男孩惊愕地张大嘴巴,被带着狠狠栽了个跟,手指上随即传来刺痛——戒指上的藤蔓似乎扎破了他的指腹,然后不可思议的收紧了一圈,恰到好
的套紧了他的手指!
或许他不该继续自讨没趣了。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即将成为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孩子的家。
最终,男孩支吾着给出回答,低准备把那枚漂亮的戒指摘下来,感觉自己被青年摩挲的脸庞
得厉害。
就在这时,那只遒劲有力的手却按住了他,阻止了他把戒指摘下。
……不,或许连工
都不够格,因为自己是畸形的。
为政界高官,顽固冷漠的父亲在把降谷零视作儿子之前,首先拿他当必须完成指令的士兵。
更别提……这还是个有缺陷的儿子。
“……What?”
作为惩罚,你今天没有晚饭。——父亲冷酷地说着,匆匆被一个电话叫走。
“儿子”只要能够彰显父亲高明的教育和良好的家教就好,至于降谷零本?那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