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兮衡回到寝室,把椰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tou柜上,盯着它出神。
室友探tou看了一眼,哑然失笑:“哥,你这礼物收得够原生态的。人家送鞋,你收果?”
徐兮衡微微皱眉:“…什么鞋?”
“你真不晓得啊?”室友惊讶,“椰子,Yeezy,chao牌球鞋,老贵了!”
徐兮衡顿了一下,低tou,看着那颗mao绒绒、砸也砸不开的椰子。默了默,他轻声说:“她不知dao的。”
“她是真的想送这个,就已经很好了。”
那晚,徐兮衡从教室回到寝室,抱着那只mao茸茸的椰子坐了很久。
宿舍里灯光昏黄,室友刷完牙刚躺下,看到他还捧着一只椰子愣神,不由打趣:“哥,你是打算睡前吃水果?”
他没搭理,只是低tou仔细看了看椰子的底bu,默默把它抱去了走廊。
宿舍楼梯口是唯一能半夜点亮一盏声控灯的地方。他坐在最下一级台阶上,把椰子放在膝tou,深xi一口气,打开了塑料工ju包。
工ju来自不同寝室,混杂得像临时修表铺。他借来了一把生锈的平tou螺丝刀、一gen拆风扇时顺来的六角内嵌铁杆、一把水果刀(刀刃只有五厘米,已经有卷口)、还有寝室老大从电工室“偷”出来的钳子。
他先用螺丝刀在椰子dingbu的“眼”上试着tong了几下,果然tong不进去;改成六角杆,双手握紧压下去,终于发出“咔”的一声,椰子ding破了一个小dong。他赶紧将自己的保温杯凑上去,手稳着,接那点不多不少的椰汁。
水落得断断续续,一点一点滴出来,像少年心事,从密封的外壳慢慢往外渗。
等汁ye倒完,他继续用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撬壳。那壳ying得像石tou,他汗都出了,手心全是细小的摩ca伤。
终于在敲了二十分钟后,椰子“啪”地裂开一dao。
他轻轻转了个角度,用水果刀顺着feng切下薄薄一块椰肉,白瓷似的质地透着清香。他蹲在地上,动作一板一眼,把能吃的都刮下来,装进饭盒里。
剩下的壳,他洗干净,削平了边缘,晾在宿舍阳台上――准备风干后留下来。
第二天早上,徐兮衡早早守在了伏苓的教室门口。
伏苓一到教室门口,他就轻轻把那只饭盒和装有椰子水的保温杯递到她面前,声音不高,却格外认真:
“……你送的,我吃了。”
“剩下的壳,我洗干净了,zuo了个小盒子。”
她还没坐下,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手撑着桌沿坐下,一边拈起椰肉sai进嘴里,一边han糊不清地打趣:“那我下次是不是该送你个榴莲?”嘿,榴莲壳更个xing!
他正翻着练习册,动作顿住,耳尖唰一下红了。
“别――别乱送。”那味dao一出来,寝室得成什么样啊…更何况,据说榴莲很贵,他没吃过也没亲眼见过,怎么可能让她破费。
她笑得更开心了,椰肉在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像是嚼着什么藏不住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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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站外的台阶边,一丛芦苇静静晃着,黄昏的风带着淡淡的chaoshi气息拂过衣角。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摄像组没跟到这里,伏苓靠在栏杆上,手里捧着保温杯,没喝,只是低tou看着杯bi出神。
徐兮衡站在她旁边,shen子微微侧着,望着远chu1起伏的水面。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伏苓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今天那一眼……真像我小时候。”
“哪一眼?”
“就是她看椰椰的时候。”伏苓转tou,语气低低的,带着一点疲惫的笑,“那个‘我想保护它,哪怕我不完全明白该怎么zuo’的眼神。那时候我也以为,只要心疼,就能zuo对的事。”
徐兮衡没说话,只是听着她,侧脸在斜阳里线条柔和。他等她说完,才轻轻点了点tou:“所以我们不能直接说‘不可以’。”
“嗯。”伏苓喝了口水,声音更轻了,“她现在还在学着――学着什么叫爱,什么叫责任,什么叫zuo你保护一个东西,不能只靠喜欢。”
“就像我们,”她轻轻笑了笑,“小时候谈恋爱,总觉得只要够喜欢,什么都能克服。”
徐兮衡偏tou看她一眼,眼神有一点温柔的打趣:“那我们算克服了吗?”
“我们是死撑。”想着年少时期的种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坚定,伏苓笑意加深,“但她不该也用‘死撑’来爱一只gui。”
他也笑了,手指不自觉地拂过栏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dao:“我其实想直接说‘不行’,怕她伤心,但你那句‘志愿者shen份’说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