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早饭重重一放，说：“你看看今天是不是你最爱的，里面夹了红豆沙的糖糕，小米绿豆粥很好喝。”

        但伏苓没有坐过来，她走过去了，径直坐在了另一个男生旁边，是那个育生。

        徐兮衡的动作僵了下，不动声色地抬，余光掠过去。

        伏苓坐在育生对面，那个高大憨厚的男生正笑着说着什么，伏苓就弯着眉眼听，眼神里都是带着光的溺。

        她剥了颗鸡，剥得很认真，鸡白白的，剥好后递给了那男生。

        她都没有给他剥过鸡…

        徐兮衡忽然就觉得自己胃里那碗粥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粥凉了，心也凉了。他低下，咬着汤匙的手指微微发紧，咙像被了什么似的。

        他昨晚才刚想过――如果伏苓是那种人怎么办？如果她对他和对别人，是一样的怎么办？如果他以为的“特别”，不过是她随手的温柔，又该怎么办？

        可…那他算什么呢？他给了她那么多，他交出了自己，像是一点点拆开包装送出去的礼物，没留后手，没打算收回。

        他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以为他是她唯一亲手捧起来、放在心尖上的人。

        结果她把那只温柔的手也递给了别人，还笑着剥鸡，夹菜，说：“你多吃点。”

        这句话她也说过的啊。对他说的。

        徐兮衡鼻腔忽然发酸，赶紧低，不想让眼圈红出来。手指发热，汤匙在碗里轻轻一敲，发出一声闷响。

        他忽然站起，把没怎么动过的餐盘端起，快步走向回收台。

        他没去看她，怕自己会更难堪。怕她看见他眼眶红的时候，还会笑着说：“你怎么啦？”――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不想听她问“你怎么了”。他想听她说“我没把谁放在心上，只有你”。

        可她不会说的，伏苓那样聪明的女孩，如果她不说，那就是不想说。

        ＊＊

        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场边的树影被风得零碎，一阵一阵地晃在地面上，像什么被打散的情绪。

        徐兮衡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阳光落在他鞋尖，书包搁在一旁，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却一行也没看进去。

        整整一下午，他都没见到伏苓的影子。

        不对，他是见到了她的影子――只是，她不再属于他的生活轨迹里。

        她出现在场上，笑容明亮，影灵动，像过去所有阳光灿烂的午后，可她不是朝他走来的。

        她在追着那个育生跑，她手里拿着瓶水，跑到那个男生跟前，把瓶口递到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