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
“你要是回海岛,我就跟你回去。”
“你要是到跑……我、我不一定跟得上你,但我能留在你家,帮叔叔阿姨看家。”他说得有点慢,像是怕说错了,又像是每个字都从心里拣出来。
“我不怕换地方。”温惊澜顿了顿,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底气不足的倔强,“这儿的公交我不开了也成,回换个地方打工也能过。”
“你家那边种草莓,我是不会……”他说着挠了挠后颈,出点笨拙的神情,“可我有一膀子力气,你教我,我就学。”
“你要是真往外跑差,我就、我就留下帮你看着你爸妈……你不是说他们年纪大了,也不好总让他们一个人在岛上忙活。”
“我人笨,嘴也不灵,但我听话,干活不偷懒。你放我在家里,我能给你守着。”
他说完这段话之后,耳朵红透了,却没低,像是终于把这句埋在心里很久的打算挤了出来。
“我不认得啥是‘自由职业’‘科研系统’……但你在哪儿,我就往哪儿靠一点。”
“你不嫌弃我,我就跟着你一辈子。”他说的格外认真,像是要把整颗心剖出来给她一样。
温惊澜说完那句话之后,房间陷入了一瞬的安静。
韶水音怔怔地看着他。
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把自己压箱底的那点爱和胆子都翻出来,摆在她眼前,一件一件,哪怕拙、哪怕笨,也不藏了。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不是因为感动得要哭,而是因为心太满了。
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一弯就跨到了他
上,两只胳膊一伸,圈住了他脖子。
“温先生。”
她很少这么正式的唤他,她唤他的时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极其笃定的温柔:“你听我说。”
他有点怔,下意识应了一声:“……啊?”
韶水音轻轻把额贴在他额
上,小小一团人,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和温度。
“我不赚很多钱。”她说,“我们生态调研的,出差多、工作杂,稿费少得可怜,一年拍出来的片子能剪出十分钟就谢天谢地了。”
“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学者,没什么编制,也没背景。”她停了停,语气忽然有些发紧。
“我也个子不高。”韶水音垂下眼睛,“脑子算不上尖的聪明,力气也没你大,长得…也不算漂亮吧。”
温惊澜猛的抬,伸手要去捂她的嘴,阻止她的自贬,却被韶水音轻轻的按下他的手,她摇了摇
,示意他听她继续说下去:“搞的东西吧,说好听点叫‘野保’,说难听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可我会尽力去挣钱。”韶水音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以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和梦想,现在不是为了面子,也不是为了谁看得起――是为了你。”
“为了你不用委屈自己开夜班、受人气;为了你哪怕不出门,在家养花种菜打游戏,也不会被说闲。”
“为了你能舒服地活着,不怕突然哪天你说‘我撑不住了’,我就能给你个Plan B。”
“惊澜。”她低下,靠在他肩上,小小的脑袋蹭了蹭他结实的脖颈,像撒
,又像宣誓。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不我在哪儿定下,我都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选择了跟着我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养得起你。”韶水音嗓音轻轻的,却稳得惊人:
“你那颗心要剖给我看,我会两只手捧着接住。你要是跟着我,我就帮你照亮路;你要是停下来,我就回抱住你,陪你站一辈子都不走。”
说着,韶水音轻笑了一声:“就怕你不愿意。”
她说完这句,忽然笑了一下,鼻尖都红了,却依旧是那个眼神亮晶晶的韶水音:“我虽然小一截,但能把你得比谁都高。”
温惊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突然涨满了什么水,咙紧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他猛的把她整个抱进怀里,抱得很用力,像是怕她下一秒跑掉,又像是终于把这人拥进了自己命里。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你就欺负我说不过你。”
韶水音笑:“那你甘愿被我欺负一辈子吗?”
温惊澜低,狠狠在她额
上蹭了一下,声音闷闷的,红着耳朵回她一句:
“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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