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之间穿梭。她挎着那个包,背后是摄像机、望远镜和野地地图,而包包上那些盛开的刺绣花和飘飞的蝴蝶,像是在给她的脚步加冕。
她穿越森林边缘,守候在小爪水獭的前,屏息、拍摄、笔绘,而那个包包安静地搭在她腰侧,像一块承载信仰的布料。
――“美翻了,酷毙了。”
她脑海里忍不住冒出这句话,像小时候第一次背上画夹走进美术馆时那样激动得想笑。
可一想到价格,她又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舍得花钱,只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能省一分是一分”的习惯,毕竟她想的事总是很多,从设备到
件,从出海租船到绘图版权,样样花钱――
但……她翻了翻自己存着压岁钱的那个私人账。
今年是她最后一年收压岁钱了。结婚之后,就该轮到她“发红包”了,她已经不再是“单的孩子”。
――今年父母给了她1000块,算是最后一次包大红包。她暗暗偷下了决心,决定拿出其中400来买包。
“这是最后一次当‘韶小音’了。”她在心里默默说。
她回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丈夫,伸手替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轻轻吻了下他的
。
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叫了声“音音”,韶水音笑着应了声,就轻轻合上眼。
明天,她要去把那只包带回来。带回去,也带上她的下一站――属于成年女,也属于自由灵魂的“野生浪漫”。
**
第二天清早五点半,阳光还没完全升高,海面笼着一层淡金色的雾。码边的渔船已经开始发动,海鸥在空中盘旋,一切都静悄悄地苏醒着。
韶水音扎了一个高高的尾,
上包着一条干净的白
巾,额角透出一点汗珠。她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提着早餐纸袋,从船上走下来,递给温惊澜:“小鲨鱼,吃饭咯!”
温惊澜背着今天的摄影材,正从码
另一侧走来,黑T衫被晨风贴着后背,整个人像从清晨的海风里走出来的一座岛。
他接过早餐,咬了一口肉包,鲜香的肉汁和脆笋丁瞬间让他的口腔充满了幸福:“今儿个咱还往昨天那片走?”
“往南一点。”韶水音嘴里叼着,
着冰豆浆,一边摊开地图在船舱里铺平,“据说这几天有一
母儒艮和她的小宝宝在那片草床附近活动,我们赌一把。”
“嗯。”温惊澜点,低低应着,眼神却一直盯着她额前
巾下垂出来的碎发看了一路。
船发动时,他还是习惯地挡在她前方,把靠近风
的位置让给她坐着
作方向盘。
太阳升得快,温度比昨天更高些,韶水音边开船边回望了一眼,他正在调整反光板和望远镜的位置,额
已经出了汗。
“你坐下歇会儿。”她喊,“别一直站着。”
“我得调好,一会儿要是撞上了,说不定就来不及。”温惊澜回,
出一丝笑意。
船一路破浪,空气里是咸的海风和发动机的声响。
可惜,这一趟或许依旧会是无功而返。
他们没有遇见儒艮,也没有发现新踪迹。草床上只有斑斑点点的海带和沉木在水下晃动,一切都静得像无人的原野。
韶水音本来还有些懊恼,但正要起时,温惊澜突然从船
喊了一声:“音音!快看――”
她转,只见远
的水面悄然掀起一
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