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却无比真切。

        他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下来：“那、那你……不介意？”

        他一向最不屑的，就是哨向之间的命运连结。

        他说这话时，手指轻轻撩开她鬓角一缕发丝，顺着耳际放下。

        崔维克其实已经隐约知答案了。

        苏绮像是被到似的猛地摇，声音细得像一丝水气：“我没有、没有介意……只是……只是……好丢脸……”

        “你的喜欢……我全都感觉到了。所以我也可以很确定地回答你……”

        没有逃路，也没有退路。

        崔维克语气微顿，眼神却温了下来：“你对我的感受，其实就是我对你的感受。”

        这段短短的相，他已经无数有无数次将信息素灌进她内，将她标记为“唯一”的冲动。

        苏绮睁大眼，看着他。

        撇除最初的恐惧，她对他，早已不只是感激，那是一种种近乎本能的仰望与动心。

        “你的神会这样，不只是因为喜欢我。那是因为我的骨鲸也在回应牠。甚至更早之前，我就已经知了。”

        小粉团伸出了一只手，戳了戳他手指，见他没反抗，立刻就缠上来了。

即使他是被星盗组织养出了一匪气，眉眼中的贵气却是本遮不住的。

        苏绮怔怔地点了点。

        为什么呢？

        “匹度越高，神就越无法分开。像妳的章鱼……妳看它现在还不是不听你的使唤，只想靠近我？”

        他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反而问。

        而崔维克，只是静静看着她。

        “哨向连结会让我们同步情绪，也同步渴望……我现在感觉到你在慌张，也感觉到你很高兴。就像我很想接近你，但也怕太靠近会让你不安。”

        她是灰域长大的女孩，十八岁才迟迟觉醒为向导。刚觉醒那年，她还来不及熟悉自己的新份，就被地蛇出卖，转手落入星盗手中。

        命运将她像货物般锁进铁笼，直被他解救于水火。

        他忍了。

        他看着她垂下的眼、微微颤动的睫，还有藏在外套袖口里轻轻抓紧的指节。

        她说完这句话，立刻把双手捂住了眼睛，耳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像是想把整张脸藏起来。

        她应该是会害怕的吧。可她却没有选择避开，反而坐上了这艘只有他一人的跃艇。

        他抬眼看了那团黏在仪表板上的小粉团，语气中竟也忍不住带上一点笑意。

        但这一次，它却如同汹涌水般，将他与这个女孩牢牢推向彼此。

        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感应到了两人之间那惊人的共鸣。那神力波动不是寻常的共鸣，而是一种压迫极强、几乎无法压制的合倾向。

        苏绮怔怔望着他，眼里水光盈盈，像是心口忽然被什么意填满了似的。

        崔维克心像是被挠了一下。

        那一刻，他不再是军官、不是星盗、不是纳斯家族的家主，而只是她的哨兵，是那个在深海里等着她靠近的骨鲸。

        “你知哨兵与向导之间会，匹度够高，就会互相引吧？”

        “我喜欢你，苏绮。”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轻，像猫爪轻挠过布面，带着不确定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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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鱼在旁边发出“啵”的一声气泡，仿佛为这个回答送上了最单纯的祝福。

        “你的神很喜欢我？”崔维克压低了声音，语气缓了几分，像是故意低声哄她，蹲下时，他的影子落在她面前。“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