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睡啊,你还没说呢!”
“最迟明年……燕北盟,会为所有死去的将士侠客复仇。”
“死了。”
陈子奚离开了伤兵驻地,孤北上。
江晏闭着眼,没说话。
“好。”
约好共饮雪封,他言而无信了吗?
“我……他们送来时,已经快不行了。”陈子奚解释。
是江晏的追杀令。
“江晏?”陈子奚转过。
天光破晓,竹海风起。
陈子奚将手中的酒壶丢给他。
铃铛阵响了起来,儿跺了跺脚,那狼狈的豹子就瞬间睁开了眼。
一片荒芜。
5
江晏呆坐了一会,而后背对着陈子奚侧躺了下来。
他们并肩作战无数次,绝境之中没有抛弃的理。
“啧,天下共诛之人,还有什么不敢
他将剑抱在怀里,蜷缩在一起。
原本还听得捷报,后来却……
陈子奚的故居在江南。
狼狈的江晏,真叫陈子奚见到了。
“是啊,来杀你。”
没见到……就不能放弃。
“是你?”
”
可陈子奚,停不下脚步。
“听说,燕北有烈酒雪封。你我此生,也要共饮一次。”
4
河水都成了血色,空气中都是腥臭,战争之残酷震慑人心。
王清将军全军覆没,那江晏呢?
江晏爱走怎样的路,陈子奚心知肚明。
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燕云之北吗?
可在战争面前,生死是多么廉价,何况一个约定?
越到北方,越目惊心。
要在众多尸中,找一
名为江晏的,太难了。
“一杯敬山河,一杯敬英烈,一杯敬同袍。”
“穷途末路,尚有一饮入……如何?”
江晏手一顿。
江晏收剑。
战局逆转成这般模样,燕北的雪封看来一时半会喝不成了。
江晏撇过眼。
“睡了?”
6
“怕给我惹麻烦?”
世乱,一路上只能买到这一壶
酒。
又不去。
“江南的丰和春倒是甘醇。不如,你我同往?”
好个天下共敌。
“放心,我只怕他们不敢来。”
最好,是乖乖和他回江南,好好养伤。
弑父夺玉,人人诛之,天下共敌。
“我尽力了。”陈子奚。
又是玉。
“好。”
小路,怪路,无路。
等不到明年了。
“别问,快走!”
江晏支起,摇着陈子奚的肩。
“江晏,你弑父夺玉,人人得而诛之!”
猜中了。
果然,还是陈子奚先寻到江晏。
剑尖直至前。
“看来这玉佩里的秘密,一定很有趣。”
说曹,曹
到。
江晏伤成这样……
声音沙哑,浑血气,想也是一
伤。
陈子奚转过。
终于,风送来了江湖的消息。
“不去。”
“没有怪你……”江晏。
“淡。”
淡,当然淡。
江晏熟练地接住,卸下防备,坐在石上喝了一口。
明年……
“…… ……江晏,你知的。”
口还搂着个小娃娃。
江晏死了吗?
幸亏,幸亏他陈子奚赶到了。
陈子奚也不知为何局势变化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