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牛的前两天很不巧，温屿没在班。听学生说他一般不上早自习，所以早饭也不在食堂吃。

        同桌还是摇，很坚持：“我弟他哪来那么大面子，便宜他了。”

        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疼，她接过，回以一笑：“…谢谢。”

        当晚，顾余叫她参加一场酒吧派对。

        烟凑她耳边说了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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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画室而已，就当自己慈善捐出去了，她愿意要就要好了。转念一想，屋里那架钢琴保养那么好，一看就宝贝，要是砸了的话，这位少爷会出什么表情？

        烟总算会了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这句话盘旋了一路，她想通了，多正常。人家有资本，别人酸都没地方酸。

        同桌惊讶地看向她：“就是你那个半熟不熟的弟――”差点说漏，她赶紧闭了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也在这读书吗？”

        “其实…”

        他那么清冷孤傲的人，会愤怒吗？愤怒得摔东西，还是把自己锁进房间生闷气？

        烟嗯了声，信口胡诹：“我从小被我爸寄养在乡下，之前一直在镇子里读书，所以我很想他，可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看看他。”

        况且，江昌民疼儿子可不是假的，疼到交际圈谁都知江家有个天资绝的少爷，至于江烟，说出去狗都不认识。她偶然想起那架占了她画室的钢琴，若没有江昌民的首肯，温姝妤胆子再大到底还是怵她的。那天，她真的很想把那架钢琴砸了，关键时刻她寻回了理智，温姝妤巴不得看她吃瘪的样子，她凭什么要让她如愿。

        于是整个下午，同桌给她列了一张草稿纸的学习计划。

        她突然困了，阂上眼：“哦。”

        难以想象。

        她本想推脱，拗不过他，亲自开车到楼下接她。她只好答应，让他等一下，要换衣服化妆。

        “其实什么？”

        烟没接腔。

        她穿得清凉，妆容艳，了假发，确保不会有同校学生认出她。顾余从后视镜打量她，忍不住啧啧感叹：“打扮成这样，我以为你要当卧底呢。”

        顾余单手打方向盘：“今晚热闹，应该来了不少熟人。初中那小胖你还记得吗，就追你半年那个，我刚加了他微信，他现在起码得瘦五十多斤，材贼棒，改天我也跟他取取经。”

        她信誓旦旦地拍拍脯：“放心，你以后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虽然我不怎么样，但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没关系，我每天闲着也没事。”

        *

        同桌心情很复杂，酸酸涩涩的，掺杂了一种名为同情的东西。难怪，在那边生活十多年，教育资源跟不上，家里肯定也没人她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