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开口却无言。她眼眶开始发酸，呼急促。

        走廊里，温姝妤高声辱骂，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她已经崩溃，理智全无，不顾阻拦跑进来，抬手要扇烟，被温屿拦下了。

        “妈，够了。”

        “温屿，你疯了吗？！”温姝妤指着烟，眼里全是痛恨与厌恶，“是不是她勾引你？江烟，你怎么这么贱！”

        “你有恨大可以来找我，为什么要动我的儿子？”她声音悲哀绝望，“江烟，你不得好死！”她说着说着，崩溃大哭。

        温姝雨，你不是自诩豪门太太吗，居然还有这样狼狈的样子。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向来如此。

        “你凭什么怪我？”烟冷笑，不知是心中痛快，还是笑她此时不堪的境，“这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你不去他为什么来招惹我，反而怪我勾引他，到底是谁贱，这难不是你出来的好事吗？”

        温屿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她言语如利刃，刀刀要人命。

        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烟抬望向站在门口的江昌民，像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此刻，烟脑海里冒出一个念，他这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过，也许是有的，但也只是悔恨当初不该轻易相信她的话。

        父亲，于她而言多么讽刺的词语。江意，这就是你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他为了利益接近你，又为了望把你抛弃，男人的真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她离开了那个困住她的牢笼，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温屿。

        江昌民怔怔地站在门外，不曾开口，也不曾阻拦，他看着声嘶力竭的温姝妤，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一烈的疲惫感蔓延到全，让他失去往前一步的勇气。

        烟下了楼，靠在一楼的过里，闭上眼，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前，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烟。”

        她睫颤了颤。

        “江烟？”

        她慢慢地睁开，鼻腔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眼前是顾余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很虚弱，说完，轻轻咳了两声。

        看她醒了，顾余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还想是谁？温屿？”

        烟没接话。

        顾余清了清咙，知这会提这两个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默默转移话题：“江烟，你上次把我一个人扔高铁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烟说：“我想喝水。”

        顾余恶狠狠地给他接了水，然后恶狠狠地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烟沉默了很久：“对不起。”

        得，她一句对不起就让他认栽了。

        顾余的目光很复杂：“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你是不是傻？”

        她笑出声：“也许是吧。”

        她不是神，有七情六，也会被其所控，偏离初始的人生轨。但不怎么偏离，终归还是要到达终点。

        顾余看了她一会：“你以后去哪？”

        “去临沂待段日子，在那上大学。”她问顾余，“你呢？”

        “陪你呗。”顾余去哪都无所谓，“不然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人跟我说话。”

        外面下起了雨，蒙蒙雨雾打了窗子，空中划过一闪电，在这个闷热的夏天，溅起了无数波痕。

        “顾余，我饿了。”

        “想吃什么？”

        “那家早餐店的生煎包不知还卖不卖。”

        “行，我去看看。”

        病房外，顾余把那张已经剪断的内存卡扔进了垃圾桶。谁都不会知，那张寄到江家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还是不忍，她这样糟践自己。

        *（终）

        “温屿。”烟突然睁开眼，她呆滞地盯着车厢的天窗，天已经黑了，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大梦一场，想起了许多过往。

        顾余在开车，问她是不是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