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飞蓬一拳打来,重楼本能地想躲避,却还是稳住未动。
“那就比一比。”重楼深深看了飞蓬一眼,转待走。对于飞蓬,他总有极高的信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
“提这个作甚。”飞蓬不以为意,淡然一笑间委婉将周围人的误会澄清:“你我既是同族,又是好友,不必客气!”他的语气很是平和,甚至带着天经地义之义,令旁观者纷纷
出了然之色,倒也没了暧昧之意。
“重楼。”想到最近收集到的消息,飞蓬一脸肃容,朗声说:“此去毒瘴泉,你要小心了。穷奇本来就非寻常凶兽,实力强劲不说,此番占据毒瘴,并未像之前那样独来独往,反而招兵买
,似乎是真想定居下来,为自己打造一个安全环境。”
“放心吧!”过滤了温柔乡的说法,飞蓬一本正经说:“我还年轻,事业为重,不打算找
侣。”他跨前几步,一拳砸向重楼肩膀。
夕瑶忽然开口:“重楼,你等等。”她神色无奈的看向飞蓬,提醒:“青嫫鱼妖。”
“是了,
我要对付的,看来不止是一个穷奇。对飞蓬话语中的拳拳之意,重楼心领神会,一双冷傲的血眸,比平日里柔了很多,
着明亮的笑意:“自然,多谢提醒。”
话说完,耳力极佳的飞蓬就笑回首,将眼神投向远方,恰好错过夕瑶脸上一闪而逝的苦笑。果不其然,结界被轻而易举瓦解,重楼一袭崭新的黑色劲装,正赶过来。
久久没听见回应,飞蓬不明就里的回过。发现夕瑶似是羞赧的低着
,飞蓬赶忙环顾一周,才发现周围人纷纷投来欣羡的目光,不由皱起眉来。族内三位玄女,葵羽年少不提,九天太彪悍,只有夕瑶看着最柔美出尘。现在好像被误会了,会不会影响她的声誉?
这一守,便是几个月过去。春草碧原的晚风中,温雅俊秀的飞蓬和玉貌仙颜的夕瑶并肩站立,正在絮叨最近通的消息。
吐出这句让夕瑶玉容微变之语,飞蓬语气里带着几分肃杀之意:“雾魂神泉被一位年岁久远的妖魔占据,自号雾魂之主。各族几番联手,尽皆铩羽而归,正是我此行目标。”
可没等飞蓬说什么,夕瑶便抬肃容
:“飞蓬!”迎着飞蓬看来时沉静清澈的眼神,素来柔和的夕瑶,此刻自有一
凛冽英气:“你为我千辛万苦夺来各种灵药,将我即将归于天地的魂魄挽回,如此再生之德,夕瑶至死都不会忘记!”
“瑶姬姐在修炼,不好打扰,就交给我和夕瑶吧。”飞蓬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踏步走出了此方泉眼,结界顺势落了下来。
“我问过父神,得到的说法模棱两可,也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重楼沉声说:“伽罗岚花是梦想之花,万年一开谢,只在苍穹之崖上生长。花
从万仞高崖上飘落的样子,是向下堕落。”
但是,他忽有少见的片刻迟疑,又停住脚步,回眸认真的凝视飞蓬:“伽罗岚花从苍穹之崖上飘落的情景,我后来思索很久。”伽罗岚花的开谢蕴涵天地至理,这个说法在各族间传许久,不知
者想不通,知
者只笑而不语,让人着实摸索不透。
他一抱拳,对面虽站立两人,却只目视飞蓬一个:“重楼此去毒瘴,定重安危。临别之际,我也有一言赠你…”重楼瞥了一眼夕瑶,快得没让飞蓬察觉,意味深长的说:“莫要沉溺温柔乡,那会湮灭雄心、磨钝爪牙。希望等我归来,你我还能痛快的再战一场!”
于是,飞蓬一拳打实,让重楼晃了两晃,最终还是稳住。他将角一扬,笑得自信而骄傲:“倒是重楼你,就算这回真赢了穷奇,也别得意太早。要知
,进步的可从来不止是你,你这一走,我也要去雾魂了。”
夕瑶听得入神,但最后出答案的,不是重楼,而是飞蓬本人:“若我们从未向下堕落,便永远不会知
,如何才能向上翱翔。记住这句话,这是我向女娲娘娘求教时,娘娘告诉我的,我也到现在都理解不了。”他淡淡一笑:“或许和境界有关,可我相信我们早晚会明白。”
“境界…”重楼的眼睛里,现出几分迷茫,却还是点了点:“好。”他最后看了飞蓬一眼,转
走:“我走了。告辞!”
重楼躺在泉水里,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不多时,重楼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飞蓬、夕瑶,大恩不言谢。”才出关的兽族少主端的是意气风发,腰间一左一右别着炎波双刃,肩后披着一袭大红披风,正在原野风息中动飘飞。
“重楼死活不听劝,传音跟我说,要独自去九神泉最毒的‘毒瘴泉’修行。”飞蓬轻叹一声,苦恼:“唉,早知他这样逞强,我便不告诉他,毒瘴泉被凶兽穷奇霸占之事了!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