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不停来回于空间厨房与魔尊寝之间。

        他把茶点、膳食换来换去，倒是让香味在室内动。

        “你那个主意，真让我觉得恶心。”即将入夜时，飞蓬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些，却冷不丁地开口就扎人。他还深深看着重楼，坦然说：“而且，我很疑惑。”

        飞蓬谈起疑问时，表情极淡定：“按你这子，因为天诛之事演戏，开始不情愿是真是假？你说我可以拒绝，又是不是以退为进？”

        “也是。”他问着问着，又自答了：“实在不行的话，以魔尊的脸厚度，就当原本的话没说过，也是无妨的吧？”

        这些，无疑是飞蓬被擒至今，对重楼说的最重最狠之言了。被刺痛的重楼指尖一颤，瞬间浑发冷，面色也是煞白。他知飞蓬很可能不会再信任，但确实没料到，飞蓬会质疑自己至此。

        但这也算自作自受了吧？重楼苦笑间，脑几乎被剧痛搅成空白，只能在原地站了片刻。

        “飞蓬，我解开你的封印。”但等回眸时，他已然很平静地下定了决心：“你走吧！”

        其实，你那时太虚弱，又没错任何事，我再畅想、妄念，真面对你的绝望时，那没有任何理由的背叛，都只会让我关键时刻一败涂地。可是，口说无凭啊。

        “什么？”飞蓬愣住。

        重楼笑了一下，我知也同意你的看法，你说出这么刺人的话，一定是觉得，光是这个主意，就已经很恶心、很无耻了吧？

        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厚颜无耻地强留已知一切、对我厌恶至极的你呢？重楼将心底的痛苦自嘲压下，认真地重复：“你走吧。”

        “天诛之事，待神将归位，六界高层再议。”魔尊坦然解释，红瞳中又有了亮光。飞蓬，我的目的，本就是让你日后对我有所戒备啊。

        他顿了顿，为飞蓬扫除后顾之忧：“知你被俘者，玄霄没机会外。青竹、游弋的记忆，我会消除。你就当，找了个地方闭关吧。”

        飞蓬怔然看着重楼，又一次久久无言。

        ·

        血月当空。

        “我不明白。”黑暗覆盖了室内，刚推拒了重楼靠近解开封印，飞蓬睁着眼，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那里又走过去一对魔兵：“你为什么让我知？”

        就算我确定你早已悔过改变，但也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明知我必然会暴怒，也要把曾经的这份丑陋拆穿。

        适才走过来的重楼坐在床畔，解封被拒绝的他现在相当困惑，听见此言，不禁愣了一下。

        “你是为了告诉我…”飞蓬猜测：“能逃过那一劫，却逃不过永远吗？”不，这可不像你一贯对我表现温柔贴的子。

        重楼摇了摇，诚挚地答：“不，我只是觉得，你有知真相的权利，而不是…”

        “不是…始终被我的假面迷惑。”他缓了缓，又：“还有，我怕你太信任我。”

        明明知重楼定是好意，却还是气怒到恶语伤人，飞蓬顿时阖眸不再说什么了。

        “你…”但当重楼为他掖好被角时，飞蓬陡然将手臂探出了被褥：“别走。”

        重楼一怔，心不知是何滋味：“飞蓬？”

        飞蓬闭上了眼睛，之前若非想亲手杀死天诛，他早就忍不住把心意对重楼说了。可现在这般情形，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是不甘心说出口，都怪重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