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嘴角不可控制地勾起弧度。

        梁晟眼睫微颤，薄抿着：“好。”

        “姐姐...怎么才接电话？”他的声音透着生病的虚弱，她心脏柔，攥住手机，温柔地回答，“堂哥到家里找我们玩，梁...他要给你送上去的。”

        “你怎么来了？”若是以前她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她会觉得自己语气里多的紧张会让人怀疑。

        他垂眼睨她，陷入了复杂的思绪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老婆，我没有不开心，跟你在一起怎么会不习惯呢。”

        半晌――

        她搂住了他的腰，踮起脚用嘴蹭他的下巴：“老公，你帮我打好不好？”

        梁晟眼睫翕动，走到了床边：“你姐被堂妹他们拉着去镇里面买东西了。”

        “嗯。”她咬了咬说，“他们还在等我打麻将。”

        “姐姐。”他又喊了遍。

        梁晟的视线从照片转移到方远的脸上，眼神富有深意，开口的话依旧温：“方芸之前给我看过些，这种应该是数码相机拍的，方便的话可以给我几张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有着哀求的意味。

        “姐姐。”他打断了她，“我现在不怕苦了。”

        “姐姐，亲亲我。”她任由他抱着，没有反应，他抵她的低喃，“姐姐，别这样。”

        方远要送她回宿舍，她表现得抗拒，方远感觉到她的决心，没敢执拗，在她额轻轻吻了下：“我们都好好冷静下，我不你了，你喜欢他就喜欢他好了。”

        方芸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想起多年前，在宿舍楼下，和方远周末疯狂爱，手机里全是梁晟的未读消息。

        方芸视线对上他那双温柔烈的眸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稍稍别开脸，强作镇定：“阿芳那他们还在等我，你会打麻将吗？我刚才一直输的。”

        他低凝着她白皙干净的脸庞，克制住口翻涌的情绪：“好。”

        梁晟走过去，看了眼她的手机，低醇的嗓音温柔：“过来看看你。”

        方远听到声音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了，他看了眼草药：“谢谢姐夫。”

        方远见他在看桌子上的照片，嘴微动，顿了几秒钟才开口：“以前舅妈带我们去游乐园的时候拍的，姐夫，你见过这些照片吗？”

        怕他不喜欢听到梁晟的名字，她说一半顿住了：“你喝药了吗？晚上可能不回去了，你把药喝了，你别怕苦，其实也没有....”

        梁晟脑中闪过方远的影子，刚才他说话的那个神情让他生出隐隐的烦躁。

        "麻将赢了还是输了？”许是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无力，柔，还有说不出的温柔。

        她好像找到了点感觉。

是方芸喊了声：“姐姐，帮我拿个手机充电过来。”

        不知为什么，梁晟听到这句话，有一种感觉――

        方芸回看，眼尾的笑意还没散去，看着不远成熟内敛的男人，她抿了抿，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方芸能感地感知到梁晟的情绪变化，缓缓吻上他的：“老公，你不开心啊？是工作上有麻烦了吗？还是在我家你待的不太习惯。”

        梁晟看向了他书桌上的照片，是方芸年少时在游乐场的照片，看上去应该是年岁久远了，画质不算清晰，但可以感受到她当时是开心的。

        他说不上来，就像初次见他在树荫下站着的时候，他会觉得方远是他的情敌。

        方芸正在和堂妹堂哥们打麻将，手机嗡鸣，她借口有事让堂姐帮忙打两圈。

        方芸念着他生病了，应着他：“嗯，你休息会。”

        这声姐姐有着依赖，还有些梁晟觉得奇怪，无法描述的东西在里面。

        走到堂哥家门口，她才点了接通键。

        方远提起方芸的时候，情绪在波动，像是多巴胺在增加。

        富有磁的低笑声入耳，她耳面都开始发热了，还没等她嗔他，微信语音中断了。

        灯关了，门也关了。

        空气安静得诡异，梁晟关心了句：“喝完药再睡会，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房间里恢复了如初的安静，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他用仅存的电拨通了方芸的电话。

        方远朝他笑了下：“好啊，我有很多电子版的，给你传些也可以。”

        方芸扯了扯，他打断了她心里的柔情。

        “老婆…”

        她刚想提出挂断电话，男人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手机要关机了。”

        ＊

        她心发：“输了吧，我玩的菜你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