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这颗扎人的“刺”何时竟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方柏溪一下从沙发上坐直：“怎么了？”

        “我帮你拉？”话刚说完，方柏溪就已经拉了连衣裙的整条拉链，拉链居然低到屁锥，他无法想象姚乐意着大后背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鼻血。

“去换，我要看你穿。”

        姚乐意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比她的手大了好几号，手指又白又直，看着很有力量的。她看着方柏溪的眼睛：“这也是你剧本的情节？”

        她背对着他，一手在前面掀起衣服，一手伸进衣服里面忙着什么，逆着光，纤细窈窕的背影被清晰地勾勒在他眼前。

        方柏溪的目光落在姚乐意的背上。

        他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这兜兜转转的十年光阴里，边过客无数，为何唯一动了真心想娶回家的，偏偏是那个让他疼到骨子里，却又甘之如饴的姚乐意。

        温热的呼远离，方柏溪仰起脖子拉远位置，他上仅着一件运动背心，出肌肉紧实的手臂。

        姚乐意回过神，慢条斯理地远离方柏溪，然后眼睛盯了他看了几秒，不动声色地回：“方柏溪，你占便宜的技术又湛了。”

        十九岁时咬得生疼，三十岁了竟还在“咯牙”――你说这算什么？是宿命的齿轮早就在转，还是他天生就爱往针尖上碰？

        昨晚被围剿后，她清楚察觉到方柏溪眼中的戏弄，这让她内心泛起复杂情绪，或许是警惕，或许是不甘……

        姚乐意呼一窒，直直地看着那双距离自己非常近的眼睛，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有点呛，里混着香烟和雪松的味。

        “嗯。”

        若论起容貌，姚乐意的确更胜一筹。可世人总说“空有美貌无用”，偏将温柔贴奉为择偶的金科玉律――他却偏要逆着这标准来。

        “那好吧，我去试试。”

        说完，手指一把抓住了方柏溪的手上的衣服，方柏溪施了点力把姚乐意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靠近，几乎和姚乐意面贴面的相对。

        方柏溪点：“嗯哼。”

        方柏溪目光顺着连衣裙拉链游移，落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饱满的上。

        “哦。”姚乐意背过把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价格看了一眼，唰一下拉开拉链的同时问：“你抽烟了？”

        实际上她侧面的镜子看清了她的一切，不就是担心没钱买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他忽然坐起，结动着咽下一声叹息。得把这团乱麻理清楚了，至少……不能再让她从眼子底下溜走。

        “快去换，刚才我们这个亲密动作，阿虎和晓慧都看见了。”方柏溪看着姚乐意，眼睛里带着点认真，仿佛刚才那个嘴角吻，就真的是演戏一样。

        当年何晓慧追得热烈，子如水般温顺，他却连正眼都不愿多瞧，将人撮合给自家兄弟阿虎，独独选中姚乐意这块“骨”。

        “没有的事，你多虑了，你帮完我这次，我就不喊你童养媳了，行不行？”

        “不要担心，这家店是我阿姨开的，衣服随便试，随便拿，我跟她说一声就好。”

        “拉链卡了一下我的手，疼。”

        “哦。”姚乐意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

        黑色的阴影罩住两人的脸，下一瞬姚乐意上一热，一件带着温热的吻就过了她的嘴角。

        “嘶――”姚乐意忽然弯下腰。

        方柏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怔。台灯黄的光碎在他蹙起的眉间，脑海里尽是姚乐意的影子――庆幸也好，执念也罢，兜兜转转这些年，他竟仍困在与她的纠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