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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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言忽然近，鼻尖几乎碰到她颤动的睫：“陈小姐比令尊聪明，我可不想跟他有什么交易，不过...”他目光下移，落在她剧烈起伏的口，牡丹的花正对着心脏位置。

        “我更想要的，是陈家新话事人的承诺。"

        可惜了。

        “现在改弦更张，不怕后院起火？”

        霍言低笑出声，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羊纸契约：“聪明人果然省力。”

        “林家小姐的红宝石矿，比得上陈家的军港码？”霍言从纸袋里抽出录像带，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况且——”他指腹划过她颈间翡翠项链，“比起会在咖啡里下慢毒药的林家女，我更欣赏陈小姐这样……”他顿了顿，“能把亲哥哥哄上床的聪明人。”

        空气骤然凝固。陈芊芊听见自己翡翠镯与桌沿碰撞的声响。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脏几乎要出来，她在赌。

        “现在您的筹码，是这段录像，还是您脖子上这条命？”

        纸张展开时，陈芊芊看见末尾盖着霍家当家人的朱砂印，而条款第一条便是霍陈两家嫡脉联姻。

        “我想陈小姐应该也知令兄此次回来的目的，陈中将跟你说过吗？”

        陈家清夫独有的标记，像未愈合的伤口。他笑着随手扔到一旁，这个女人远比传闻中可怕，明明浑是刺，却偏要裹着糖衣，虚伪至极。

        “别想着对我动手，我若是死了，录像就会寄到军，不仅陈将官受牵连，你也别想活。”

        霍言的手指在桌面轻叩，像是在计算得失。远宴厅传来祝酒歌，林家的小子正举着酒杯向众人致意。

        原来老狐狸早知，知阿兄回来是为了彻查所有参与军方交易的贿赂。

        “陈小姐，情丝好用么？”

        “说吧，霍三少想要什么？”她放松了，任由他扣下了腕子。

        她依旧优雅，从不显任何丑态。

        真是太讽刺了。

        廊外的水晶灯在陈芊芊发间碎成星河，霍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腹摩挲着契约上她留下的细痕。

        良久，她伸手握住他递来的钢笔，笔尖在纸上落下时，故意在“嫡脉”二字旁画了细痕。

        杀了他。

        他低笑出声：“成交。不过陈小姐最好记住……”他指尖划过她签署的名字，“从你落笔这一刻起，陈家的船，就再也驶不出霍家的港湾了。”

        “霍三少说笑了。”陈芊芊忽然抬手准握在他手腕麻，趁他松手时抢过牛纸袋，另一只手的针已抵住他结。

        “霍家主母上个月刚把您的婚期定给林家小姐。”她指尖敲了敲契约。

        这个男人将整个宴会化作棋盘，而她是他盯上的关键棋子。

这么想着，她伸手替霍言调整领带，指尖故意过他结：“霍家若想参合一脚，直说便是。”腕间翡翠镯撞在纽扣上，发出细碎的裂响，“何苦绕这么大圈子？”

        霍言抬脚走向宴会厅。

        “所以霍三少想中间人？拿录像向陈家递上投名状？"

        她指尖划过“嫡脉”二字，霍言是庶出，而她作为陈家话事人，名义上却是陈隋的养女，总比私生女来的好听。

        窗外传来水鸟振翅声，陈芊芊忽然意识到偏厅的方位正对宴厅长廊，此刻秦挽歌的扑克牌赌局、林家的珠宝炫耀，都在霍言的监视范围内。

        “陈家话事人从不说承诺，只看筹码——"她指尖下压，针尖端的血槽已渗出毒。

        霍言看着她发红的眼尾时笑出声：“陈芊芊，你在怕什么呢？”

        夜风灌进领口，凉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结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掌心沁出的冷汗让纸页变得发皱。

        杀了他。

        还是了点。

        陈芊芊的表情有些崩裂，但很快敛起，此刻，无论面前的人说再多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她甚至现在就想用手中的毒针了解面前的男人的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她抬眼望进他微讶的瞳孔，“你我正式成为夫妻之前不得有任何亲密行为。”

        “陈家能给的，钱、码、或是……”她眼尾微颤，“霍家一直想要的军方采购额？”

        “三个条件：第一，霍家三年内不得涉足东南亚军售；第二，监控原带必须交给我；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