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五年,天下一统曙光在即。魏王曹cao2却突然染疾。
魏王昔日曾言“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
如今倒是应了此语。
这场病虽来势汹汹,但对于整个朝堂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魏王太子正值壮年,二十举孝廉,早早就独当一面,又在宛城不计死生去救自己的父亲,是大孝。
一路上又随他征战,平定叛乱,这下过无数的功劳,是他最优秀的继承者,这些年魏王也有些想要颐养天年的想法,逐渐接替了父亲的位置。
曹cao2对这个儿子的各方面能力都很满意,朝堂之上的人对他也是大加称赞,将他与古代先贤相比。
曹cao2遣走了左右妻妾子女众人,只留下了世子曹昂,大概是交代一些事情,或是在清醒之际想和这个儿子说一些ti己话。
“子脩。”
“父王。”曹昂恭恭敬敬的在他shen边侍候。
“你过来。”
曹昂依言向他靠近,依旧非常尊敬的模样。
曹cao2对这一点不是太满意,不知dao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这样的相chu1模式,不太像是父子,倒像是君臣。但是两人的shen份,前者基本上不太可能,他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而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有些东西必须舍弃。
曹cao2这些年的shenti不比前些年,此时躺在床上鬓白如霜,形如枯槁,可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没办法让人忽视,像是雄鹰或是游龙被困在这ju将要腐朽的shenti里。
曹昂不像自己的弟弟妹妹,他并不太擅长诗文,此刻他想起了父亲的诗:“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父亲可有什么安排,子脩听着。”父亲将要离去,曹昂是非常难过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像父亲的那些妻妾弟弟妹妹们那般放肆痛哭。
他的眼睛微红,眼眶亦是runshi的。
“昂儿,父亲知dao你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敬重长辈,又怜爱兄弟姊妹,因此很多事情很多的不满都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
“父亲……”曹昂正想解释。
曹cao2制止了他说dao:“为父知dao,你这些年一直有怨…”
“子脩并无……”
“不,你有。你一直在意当年的事情,你一直都在在意那件事情!咳咳。”曹cao2很生气,shen为君父的威严,在此刻ti现的淋漓尽致。
“父亲。”曹昂担心他的shenti,说dao,“当年的事情都是子脩的错,父亲不能因此气坏了shenti啊!”
曹cao2叹dao:“你现在依旧不忘袒护她……”
她是谁?
父子二人心知肚明,却都默契没有说出这个名字。
“子脩没有zuo一个好兄长,害了自己妹妹……”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日后如何你看着办吧,为父也guan不了你了……”
“父亲……”
“你还要chu1理公务,走吧,孤累了。”
曹昂看了榻上的父亲向他告辞。
太多事情需要他chu1理,他出来看到此时容颜不复卞夫人正在伤神难过,自丁夫人过世后,她作为父亲shen边待的最久资历最高的人,chu1理一些正室夫人应该chu1理的事务。
“卞母亲。”曹昂向卞夫人行了一礼。
“太子,这是为何?”卞氏的神情严肃了许多,言语有些讥讽。
“这段时间父亲有劳,您的照顾。”
“这是妾应该zuo的事情,太子不必多礼。”卞氏接着dao。
一旁的曹彰曹植兄弟二人看到母亲和他们敬重的长兄似乎有些不愉快。
连忙赶过来,劝wei两人。
“母亲,你这是zuo什么?”曹植首先开口,在兄弟之间母亲比较偏向他,说的话大多母亲都会听。
现在父亲病重,一切都得听兄长的,母亲这时是zuo什么?曹植不太能理解。
曹彰是个武将,虽然作为哥哥,但是对一些事情也没有想的太复杂,便直接开口说dao,“大哥这么好的人母亲,为什么要对他生气?”
“好人?”卞氏一脸不屑,冷笑嘲讽dao:“你们兄弟俩知不知dao,就是你们这个好人‘大哥’才让你们的亲生阿姊沦落到这般地步,远嫁他乡,十几年啊……你们难dao是忘了吗?”
“阿姊……她不是被父亲嫁到江东的吗?”面对母亲的质问,两人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孩童时期他们最亲近的便是这个大他们一些的同母姐姐。
阿姊虽是女子,却懂得很多东西,年少早慧,很受父亲喜欢。
父亲也高兴的说dao:“此女若为男子当立不世之功成就一番大业。”
那时少女时期阿姊听了父亲的夸奖,虽说笑了,可是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开心,这记忆虽有些过于久远,曹植更小,可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阿姊出嫁那会他是真的很伤心,觉得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这些年,也许是因为长大渐渐淡忘了这些感情,母亲这一提起,到让他想起了这些事情。
母亲如今这样说,莫非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
面对卞夫人的怨恨指责,曹昂没有任何的否认和辩解,就像是默认,任凭她如何。
这是卞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