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楠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用了，没想到同恋也……这么乱。”

        “什么乱不乱的，”大小姐说，“大家都是人，都得吃喝拉撒，是人就会有自己的需求。谁也不是非得按照别人想象的那么活得德高尚纯洁无瑕。要说人渣，哪边都有；要说滥交，行，那也是哪边都有，但不是有就代表哪边的所有人都这样对不对？总之对别人最好不要以偏概全。”

        “所以说呢，人还是要懂得多一点，懂得多，不会随随便便被什么人骗去，你看看你，你什么都不懂，万一到时候被人骗了，你还不知呢。”

        大小姐的刷子戳来戳去，郑楠左躲右闪，说：“那我就这么说吧，我现在喜欢神柏拉图，柏拉图好。”

        大小姐轻笑，“也好，那你可能是无恋。”

        郑楠懵了，“无恋又是什么啊？？？”

        这个世界还能再复杂一点吗？

        大小姐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欺负够了，收回手，捧起郑楠的手指，重新涂起没涂完的地方，“反正我知我没病，赵迪伟没病，蒋洄……我知我睡他的时候没病，”她轻笑一声，“至于现在，鬼知，他那么cheap，就没见过他拒绝过谁，那么cheap的男人，就算一病都……”

        大小姐话没说完，赵多蹭一下站起来，退后的椅子发出很大动静。舍长还没和男朋友挂电话，探出床帘外，“咋了咋了？”

        在打游戏的曹曦华也摘下耳机，慌忙问：“咋啦？地震啦？？？”

        赵多急促地息，面颊通红，声音有一些颤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说他？”

        郑楠惊讶起来，大小姐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

        “我……我……”她急忙想为自己找借口，“我的意思是，这么背后说人家不好吧？”

        舍长和曹曦华都没注意大小姐和郑楠那番谈话，曹曦华见好像同自己没关系，上看回电脑屏幕，“啊——！！！”她大叫，“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呃……”舍长看一眼曹曦华，又看了看还站着的赵多，“你们没吵架吧？”

        赵多一动，像是回过神。大小姐握着小刷子，手肘撑在桌面上，“你是不是……”

        那话没问完，赵多慌忙否认：“我没有！我我去洗澡！”

        说罢，她胡乱收拾东西，抱着脸盆冲到洗手间。舍长投来疑惑的眼神，郑楠摇了摇，“没吵架，我们没吵。”

        大小姐看着赵多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轻笑。

        赵多冲完澡，那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任何人说，攀到上铺，往枕上一倒，正打算埋入枕，郑楠发来条微信。

        郑楠：阿。

        郑楠：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不是叫出来会打扰室友，赵多真的很想叫出来。

        果然刚才那一出，就算她想瞒都瞒不住了。

        说不上哪个更打击人，是她暗恋的男生已经有个漂亮感的女朋友，还是暗恋的男生本就是条不自爱不自重的烂黄瓜，还是她暗恋的事已经被室友知——她们还知那个男的是烂黄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