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刻,她开口了。
落地窗映进城市灯影,房间冷白一片。他没急着开灯,只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习惯地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
当背景音。
“他跟那个小三分手了,说过年要带我们去澳门。你小时候喜欢坐船。”
他听不见后面了。
电视音量不高,刚好不会吵,却能听到。
走到护士站时,他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递过去:“这是她之后五年的护理费用,按最高等级照护走,有多的当是捐赠。”
沈时安站着没动,水杯还在手里,没放下。
他也不再信这些了。
晚上六点四十,沈时安回到酒店。
只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在欧丽华眼里,他们本不值得动手。
不是因为真相水落石出。
所以他不恨了。
沈时安走出病房时天已经黑,风比下午更冷了一些。
黑色西装裙,长发束成低尾,站姿笔直,神色平稳。
护士接过,一眼扫到金额,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系统:“您留的资料需要更新吗?”
沈时安看着她的影稍稍顿了一下。
他没再看人,只点了下,走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地抽完一
烟。
“……而作为本港经济复苏计划中的一环,欧氏集团宣布将与方氏集团以联合形式,参与西九龙旧区改造的分项目首轮公开申报……”
那是一张没有职位抬的私人号码名片,只有干净的英文名和手机。
像陈娟这种疯子,她本不会理。她要杀谁,不需要藏,也懒得藏。
麦克风台正中,站着的是沈纪雯。
背景板是熟悉的深蓝金线。
那是她在控制全场的神色。
下午签的文件还摊在茶几上,他没急着归档。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走到柜前倒水。
神没有起伏,也没有闪避。
“请问本次双方合作是否亦包括私人层面的结合?”
画面切了。
台上的分析师在谈韩元的汇率回弹,后的背景是一张汇丰大厦的模糊街拍。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换成这个。”
他现在已经知欧丽华是什么人。
是记者提问。
她没有回避镜,也没有笑得特别职业。
然后,对镜点了点
。
他没动,只听着。
“好的,我们会更新。”
主持人声音继续:
但也永远不会原谅。
过了几秒,他轻声说:“好。”
他没听清,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名字有点耳熟。停下手,转过去看屏幕。
“欧方协调人为沈纪雯小姐,方氏代表则为……”
现在正播的是贺岁专题「亚洲区域经济复苏趋势展望」。
“你爸很快就回来了。”她忽然低声说,像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