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能重来的shenti”

        他们不知dao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也可能更晚。

        前一夜缠绵得太久，太多次，从浴室到床上，从站着到侧卧，从带着水声的炽热到完全沉没的低chuan，shenti早已分不清谁属于谁，只剩下本能在反复地要求、回应、又溃散。

        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窗外已经看不清夜色，只有城市沉睡后的安静，和两ju疲惫到几乎抽空的shenti交叠在一起，靠在床单上沉沉睡去。

        清晨的光沿着窗帘的feng隙爬进来，落在床沿，柔ruan而缓慢地爬上他们交错的四肢。

        陈白先醒来。

        她没有睁眼，只是缓缓xi了口气，鼻尖是带着木质味的空气，还有他shen上的一点淡淡烟草味，混着昨晚留下的pi肤温度。

        她被从背后环抱着，整个人陷在他xiong口和手臂之间。

        他的呼xi贴在她后颈，一下一下，稳而深。她感觉得到他的指尖还搭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的下腹，一点都没松开。

        她没动。

        只是继续闭着眼，慢慢地感受――shenti微微酸痛，tuiruan，嗓子有点干，pi肤上还留着昨晚某些吻痕未褪的热感。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也醒了。

        李孟没有睁眼，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鼻尖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吐出一口气。

        陈白仍闭着眼，假装还没醒。

        他的呼xi忽然变得更有意识，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贴在她颈侧。

        然后，她感觉到――

        他低tou，在她脖颈最柔ruan的那一chu1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她轻轻动了一下，hou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但没睁眼。

        李孟又吻了一下，在她耳后靠得更近了些。

        然后他说：

        “要不要搬过来住？”

        陈白没立刻答。

        只是缓慢地睁开眼，光线一下扑进来，她眯了眯眼，脸还埋在枕tou里，整个人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过了几秒，她转过shen，和他面对面，睫mao还shi着，一半因为水汽，一半因为没有睡够。

        她望着他，没有笑。

        只是轻声问了句：

        “你不会后悔吗？”

        **

        房间忽然安静了一秒。

        不是那种尴尬的沉默，而像是清晨的光落在水面上，微微泛着波纹，却没有人急着打破。

        陈白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

        他们就那样面对面躺着，彼此看了一会儿，像是都知dao对方听见了，也知dao对方暂时不打算说什么。

        然后，李孟轻轻拨了拨她耳边的发丝，在她额tou上亲了一下，翻shen下床。

        他穿上T恤，走去厨房烧水。

        陈白拖着shenti坐起来，去浴室洗漱。

        整个早晨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又像什么都在悄悄发生。

        牙刷的刷动声、水壶烧开的汽鸣声、厨房里盘子碰撞的轻响，在这间小公寓里铺开一种不言而喻的沉默。

        早餐是李孟zuo的，还是米粉。

        但这次他没有翻炒，只是简单地用热汤泡了干粉，加了些青菜和切碎的腊chang，汤面清淡，口感温run。

        陈白坐在椅子上吃得很安静，阳光从厨房的小窗hu斜斜照进来，把她手腕上的pi肤照得透亮。

        吃完后，她拿起碗去洗，他没阻止，只是在她shen后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发绳，把她的tou发绑起来，说：

        “等会儿去洗照片。”

        **

        暗室的门合上时，光就断了。

        红色的安全灯亮起，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近乎温血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