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受过暗卫训练,自是明白,要收买一名暗卫谈何容易?几乎难如登天!
“娘子只要记得,只要跟着为夫,往后余生,无苦难,只有欢笑。”
她目不转睛,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悸动,这样的魏辞川,深藏不,步步为营,她却曾经天真的认为,自己本事大,能近他
,能够成功刺杀他,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纵容。
他闻言,笑意不减:“那怎么可能?真要说起来,还是我那位好皇兄,更让人心苦吧?”魏辞川这话说得轻巧,却也巧妙地将锋芒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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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辞川对她的好,便藏于这等无声。
可魏辞川买通的,却是荣王府真正训练有素的暗卫!
其实,她早已知晓魏辞川有通天的本领。她总觉得,若他愿意,无论是谋反还是夺权,皆不在话下。
偏偏他对权位,竟真无兴趣。他唯一执念的,是她。
她心底苦笑:看来,本无须替你担心。
她哑口无言,脸色微凝,终究未再开口。
她垂下眼睫,强自将情绪按下。
他也不再言语,只低替她洗漱,动作熟稔又
贴。她亦未多作反抗,顺势受了他的服侍。
“好了,娘子可真美。”魏辞川替她簪上发簪,语气温柔。
他们自幼便被剥夺情感,泯灭望,无家无
,视主子之令为天命。连她自己,也曾笃信自己就是那样的一个人。直到魏辞川设下重重陷阱,引她入局,为她推开了另一扇窗。
她当知此话并非为讨好之语,若换作魏辞灏,绝不会顾念她的心情。
竟还在方才,为魏辞川短暂地感到担忧,她不禁失笑,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安插了暗桩,只不过那多是些不受重用的婢仆下人,最大也不过是个总,结果才刚插进去没几月,那人
便已被送回汴京。
旧人不再,眼前之人,已成另一副模样。
她一怔,目光落在那支发簪上,心微微一震。
这发簪,她分明早已留在王府,交予七辞,并对她说:“若王爷怪罪于你,便将此簪交还。”
怪不得贵妃一派忌惮,怪不得皇帝将他远远贬至陇右,设下“无诏不得入京”的禁令。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药瓶,仰吞下两颗丹药,旋即转
,贴上那层薄薄的假肤,一瞬之间,面貌便已全变。
不得不说,自他们以夫妻相称这月余,竟真生出几分情意。那情意如细絮无声,虽轻微,却无法忽视。
她神色渐冷,语气夹着一丝讥诮:“若我说,我此生最大的苦难就是你呢?”
她有些诧异地抬眸望他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角。
“我知你心
,并未
置她们,她们都还在王府等着你回去。”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击中了她心中最柔
的角落。
“娘子笑了,真是好看。”魏辞川的嗓音低沉悦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这场失忆,反倒使她看清了许多。也许她最看得清楚的,便是镇南王府那深不可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