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预沅想,如果他死了或者从未出生,他妈就不会被他爸威胁,可以再也不回来。
柏预沅就用热巾敷在她眼睛上又在电动牙刷上挤上牙膏
到竹羽椿嘴里,竹羽椿就这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刷着牙。
终于要结束了。
该死的应该是他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逃到哪里去或者说不准早就被人挑断
骨奄奄一息的生父。
而现在……没有被榨干到不剩一丝价值的那个女人,她死了。
他的春秋大梦终于要醒了。
两个人默契地将自己带入到各自的角色,不用过多言说。
日子里趁机逃走,但又没办法和他彻底离婚,两个就这么耗着。
“几点了?”
“不是。”柏预沅伸手,竹羽椿帮他上。
“梳子呢。”
既然柏预沅从昨晚就开始自主地阅读理解,那她就勉为其难地使唤他吧。
“不乐意?”竹羽椿看着餐桌上满满一大碗的番茄鸡面,热乎乎的,看一眼就饱了。
竹羽椿的清闲时间每一秒都很宝贵,而他贪婪地霸占着,挥霍着。
高三虽然对这些衣着规定得不太严,但竹羽椿还是犯怵。
不知被五楼的哪个同学通风报信给了柏预沅,连他都知
这件事,真够丢脸的。
三分钟后闹钟响起,竹羽椿一个鲤鱼打就起床选衣服、挑
腰带和今天要背的包,再给自己的书包挂几个玩偶,顺便
了一堆零食进去。
竹羽椿快速洗漱完看了眼时间,目测还能多睡三分钟,于是她又躺床上去了。
“随你,不用我。”竹羽椿眼睛半眯着,语气很差,她的
发有些凌乱,
不知
掉哪了。
于是她把一串绿松石小米珠在了柏预沅手腕上。
她打了个哈欠。
“上。”就当是给她探探风口了。
在高一下学期末,他爸良心大发,给他在学校旁租了个房,可能也是方便他时不时威胁他妈打点钱过来。
他不该在自己没有爱人能力时为了一己之私和她交往,给了她一段不算好的恋爱验。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一天……
“我?”柏预沅指了指自己,竹羽椿后的首饰柜琳琅满目,可他没怎么见她
过。
期间柏预沅被他爸威胁,敢私下联系他妈就把他和他妈都杀了,干脆大家都别好过。
一开始,竹羽椿要么扎得歪七扭八的,后脑勺冒出个发尖尖,要么有几缕碎发没注意扎上去,
在脖子后面。
小时候她想留长发,她妈就说,想留长发就要自己学会梳,她没空帮她梳。
活着就已经快耗尽了他全的力气,如果说柏预沅这辈子还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答应和竹羽椿在一起。
她迷迷瞪瞪地想,平时林付星会叫她起床的,阿姨也会好早饭放在餐厅,不过她为了赶时间一般都会选择去楼下买个早点……
“哦,对。”说着,柏预沅就扭往厨房走。
在双方家长被请到年级组时,柏预沅竟心生一丝解脱。
可那个混账生父欠的钱就像个无底,永远填不满。
竹羽椿面如沉水,有些走神。
竹羽椿脸埋在臂弯里,闷闷。
“……”竹羽椿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上的梳子,“要给我梳?”
她不在学校首饰。
竹羽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梳子,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他只是想起了昨晚那个手链,珠子圆饱满,颗粒直径也是这个的好几倍。
“要我帮你梳吗?”柏预沅举着气垫梳,不知从哪还拿了个
过来。
她妈都没给她梳过,还用柏预沅给她梳吗。“你不是说要
早饭吗?”
她因为高一着首饰去五楼办公室问老师题目,出办公室前被徐主任眼见地抓到没收了七八个饰品。
他这些都是从哪学的。
怎么梳出一个完美的发型还是她后来从林付星那儿学会的。
“你定的闹钟太早了,我去给你早饭,你再睡会好不好?”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