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明显上扬的情绪相比,唐渊像是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因为他们已经远离人类聚居的行星,远赴星空之外,并且航空母舰上没有携带、也没有必要携带联盟历史资料库,他不知该从哪里查阅这个名为“
瘾”的疾病。
思及此,安然非但没有郁闷,反而弯起了眼眸,“简单说,瘾就是
行为成瘾。当我发病时,我会不择手段占有靠近我的成年beta或者omega。”
这倒是他误会安然了。
“您说的占有……是生物学上的……还是物理意义上……”
她不喜欢自带麻烦的男人。
间隔十几分钟再听到她开口回应,唐渊竟然觉得如同等待了好几天那般漫长难熬,甚至隐隐庆幸她并不是完全不愿意和他交。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活了四十多年的唐渊窘迫地发现他的词库里没有这个概念。
他的笑容倒映在安然的眼眸里,她仍是神情冷淡地按着自己的太阳
,随口说
,“至于我的病症,简单理解,就是
瘾。”
安然微微挑眉,并不想回答这种听起来太过愚蠢的问题。
当安然的思绪飘到远时,她的沉默却给唐渊拒绝沟通的错觉。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偶尔也会尝试一下alpha。”
“我需要每个月注一次专属抑制剂。”
安然用手撑着下颚,双眼毫不掩饰
可是如果她不愿意回答,他也没有办法从别人嘴里知答案。
“?”
他这副求知若渴的表情放在三百年前定然要被当是明知故问的心机男,但是现在
瘾已经变成了极其罕见的病症,所以对大多数人而言她才是应该被特殊看待的危险病人。
安然的视线掠过男人挽起袖子出的小臂,结实的肌肉和澎湃的血
同时象征着爆发的力量和持久的续航,让她有点期待他在她面前展
实力的时候。
只是在实力至上的军队里,情商高显然不够服众。
说起来,这是她认识他之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谈话。
虽然他这番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利用之心,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所以,唐渊秉持着负责认真的态度,继续问,“还可以再说说吗?”
“如果您认为我的请求非常逾矩……”
要是假借基因疾病吃掉唐渊,第一舰队的那些队员,特别是那个叫萝西的女人说不准会和她拼命。
“抱歉,请问……瘾的意思是?”
“您暂时无法信任我,也是合情合理的。没关系,从今往后我会额外腾出几间宿舍留给您准备。当然,我也请求您告诉我
的发病周期,这样我就能
合
出安排,以免出现今天这样围堵打扰的情况。”
尽这让他感到挫败,但他依然抱有足够的耐心。
这真是个新鲜问题。
不过,他确实提醒她——要是在外作战突发意外来不及使用抑制剂,她必须准备好第二方案才行——比如,提前给邱燚一
思想工作。
没有上下级之间的沟壑,也没有别之间的忌惮,阳刚坚毅的脸庞在灯光下柔和了棱角,增添几分细腻温良,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她的
健康而放低姿态来达成沟通的目的。
难怪第一舰队的队员将他当神领袖似的存在,毕竟现在的联盟可是完全消灭了家人角色的时代,
格如此良善周全的男人兼顾了朋友和领导的作用,很难不让人喜欢。
他愣了两秒才理好心中变换的情绪,
出欣然的微笑,“好,我一定
好安排。”
地干咳一声,提醒自己收回这些荒唐的想法,思考是不是他用错了语气才会让她出现眼神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