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避开人群，习惯地选择了穿过实验楼后面那条僻静的小路回家。

        夕阳的余晖将废弃花坛的砖墙染成橘色，却驱散不了角落里弥漫的阴冷。

        几个里气的学生堵住了你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喂，书呆子，借点钱花花？”为首的一个叼着烟，朝你伸出手。

        你攥紧了书包带子，指节泛白。

        初中的阴影瞬间回笼，胃一阵翻搅。

        反抗？尖叫？只会招来更恶劣的对待。

        你垂下眼眸，长长的睫在眼下投下重的阴影，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算了，破财免灾。

        你沉默地从书包里掏出钱夹，指尖冰凉地抽出几张纸币。

        就在你颤抖着手，要将钱递出去的那一刻――

        “敢欺负一班的学生，当我是死的吗？”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却骤然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你猛地抬起，心脏几乎要出咙。

        段颜湛。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的拐角，高大的影被夕阳拉得更长。

        他双手插在校口袋里，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

        但那双晶蓝色的眼眸里，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和戾气，像暴风雪前的海面，沉沉地压向那几个不良少年。

        那几个人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然无存。

        “湛、湛哥！误会！绝对是误会！”为首的那人慌忙把烟扔掉，点哈腰，“我们……我们就是跟这位同学开个玩笑！上走！上走！”

        几个人连带爬，瞬间消失在巷子尽，速度快得像被鬼追。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你和他。

        你站在原地，像一株被冻僵的小草。

        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将布料碎。

        垂着，视线落在自己的帆布鞋尖上，不敢看他。

        “你就不知反抗一下吗？”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显而易见、近乎火大的不耐。

        那语气，像在训斥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你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一片。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细若蚊蝇、连自己都觉得窝的话：“我……我忘了……”

        短暂的沉默。

        你几乎能感觉到他那带着审视和不解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你上。

        他似乎在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前，感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荒谬。

        几秒钟后，他什么也没再说。

        然后便是脚步声响起，毫不犹豫地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