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有什麼事嗎？」他突然開口。

        那件鬆鬆垮垮的上衣、寬大到蓋住手腕的袖子，正是他自己的衣服。

        「……衣服之類的。」

        這想法一閃而過，卻讓崔東湁微微一怔。不對，為什麼會覺得一個男的可愛？

        他不知的是，崔東湁只是在努力按捺內心那難以定義的情緒。

        本想開口婉拒，卻在下一刻與崔東湁對上眼神——

        這時他才低頭，看見自己上那件過於寬鬆的T恤。這才想起，自己的衣物幾乎都不能穿了。

        「正好我明天放假。如果你沒事的話……要不要一起去買點生活用品？」

        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緒波動，下意識地歸咎於自己太久沒好好與人相處，才會如此緊張。

        等到飯菜加熱完畢，崔東湁也下樓了。這次他換好了衣服、頭髮乾，不再是剛剛那副令人臉紅心的模樣。

        他是真的喜歡這晚餐，不是禮貌的吃完，而是發自內心的接受。注意到這點後，姜秋丹悄悄鬆了一口氣。

        穿在對方上，竟有種莫名的合適感，甚至……別有一番味。

        炒飯被放進微波爐時，他還喃喃自語：「……嚇死我了，心怎麼這麼快……」

        話還沒說完，姜秋丹便噠噠噠地轉跑下樓。那模樣看起來不像害羞，更像是逃離戰場的落荒而逃。

        「……你吃晚餐了嗎？」

        話說出口卻覺得空又尷尬，他只好又補了一句：

        這讓他更加困惑，究竟是好吃還是勉強吃下？

        「咳……你沒事就好。」

        這屋子備品充足，就算是突然來住的他，也從巾牙刷到衣物樣樣不缺。正納悶時，崔東湁補充：

        崔東湁將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裡，剛才才壓下的想法又浮現出來，率先說：「我開動了。」便開始用餐。

        姜秋丹坐在他對面，心裡仍舊有些羞赧，想開口緩和氣氛又不知該說什麼。

        「啊、還沒！那、那我先去把飯重新熱一下！」

        那眼神沒有促，也沒有施壓，只有一種安靜的等待。

        其實自己並沒有很注重穿什麼樣的衣服款式，加上變得不太喜歡出門，想著在網上隨便下訂幾件能穿的就好。

        頭髮自然垂落在額前，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些柔和與親切。

        他的工作雖包吃包住，卻自由彈。只要完成交代的事，要離家幾天也沒問題。但崔東湁還是下意識地尊重對方的意願。

        「……好啊。」

他真的……很可愛。

        意識到這點，他立刻心虛似地捂住半張臉，咳了一聲掩飾情緒。

        飯後，崔東湁並沒有馬上起離開，而是靜靜地看著正在洗碗的姜秋丹。

        原本要說出口的話轉了彎，他點了點頭。

        「還符合你的胃口嗎？」姜秋丹鼓起勇氣問。

        但乾淨空了的餐盤，無聲地證明了一切。

        他盯著崔東湁的臉，卻看不出表情喜怒。對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姜秋丹愣了愣，搖搖頭。

        「生活用品？」姜秋丹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