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湁本想退出,不過床上的人似乎陷入深深的夢魘,痛苦的呼聲讓他難以離開。
崔東湁懶得理他,回了句「再見」就掛了電話。
他就這樣靜靜地陪著,直到對方的神情逐漸舒展、睫不再顫抖,呼
也慢慢平穩下來。
?
許多詛咒如同陰影中潛伏的猛獸,隨時會找機會撲向無辜之人。
他走近床邊,看見姜秋丹眉頭緊鎖,額上滲著細汗,手緊抓著床單,像是在尋求救命繩索。
他只覺得昨晚的夢比以往短得多,也溫和得多。
「那也是過很久了耶!好了,說正事。」劉勇浚語氣一轉,「剛剛長官打給你沒接,他就聯絡我了。他問你這次昏倒,是不是跟你那能力有關。」
猶豫片刻,他決定退開一步——但腳步才剛移動,房內又傳來一聲更清晰的呢喃。
他輕敲了敲門,裡頭沒有回應,反倒傳出更加痛苦的低鳴。
劉勇浚察覺出他的異樣:「你今天聲音怎麼那麼小,是不是有人在旁邊啊?哎唷,不會是有小情人吧?」
崔東湁遲疑片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後只是輕輕用手背點了一下他的臉頰。
那是這幾年來,他難得能稱得上「睡得好」的一夜——彷彿從惡夢的泥沼中被人拉了一把般,神異常地清爽。
他利用這種能力工作,辨識過不少未爆彈。這種猶如預知的行為也不好隱瞞,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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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最終還是轉動了門把。
他剛準備起回房,卻聽見姜秋丹的房內傳來壓抑的呻
聲。
門沒鎖,他輕易就打開了房門。客廳投進來的微光不足,但已足以看清床上那不得安穩之人。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他顫抖著呢喃,聲音滿是恐懼與掙扎。
崔東湁沒接這句,只淡淡地回了一聲:「不是什麼大事。」
能夠看見詛咒的事,崔東湁從沒特別隱瞞。這事不稀奇,就像有些人能看到陰間的東西一樣。
見他並未閃躲,他也沒有多觸碰,只是坐在一旁,低聲地說:「沒事??你現在很安全。」
「願你未來都是好夢。」崔東湁輕聲呢喃,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隔日清晨,姜秋丹醒來時,並不知昨夜發生過什麼。
「應該是,但還不能確定。」他壓低了聲音,怕吵到房內的人。
「是嗎?那就好。早點睡,晚安啦~要不要給你一個晚安吻?」
「不是一起下班的嗎?」腦中浮現他那腱子肉與曬得黝黑的
膚,還擠眉弄眼地說這些話,崔東湁不禁渾
起了雞
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