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漸漸淡去，化作透明的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她聳肩，笑得燦爛：「算了！要是真有壞人纏你，記得跟我說！」她拍拍脯，裙擺揚起，像一朵綻開的花。

        他上墨鏡，背起相機包，推門離開，步伐沉穩。

        「沒有啊……」她又嗅了幾下，撅嘴：「可你上怎麼臭臭的？剛有壞人路過？」

        突然，她瞥見一抹熟悉的黑影——那件黑色衣，裹著林子夜修長的形，痞帥而孤傲。

        林子夜側，握著念珠的拳頭狠狠砸在靈體上，像是打碎了一團濃霧。

        她轉頭，朝他來時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夕陽下的樹影，搖曳如鬼魅。

        白小棠繼續跟在他後，嘰嘰喳喳，像一隻甩不掉的小麻雀。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鼻子突然皺起，湊近他，像是聞到了什麼。

        他從口袋掏出一張符咒，貼在靈體咧開的嘴上，開始低誦：「塵歸塵，影歸影，魂斷無，散於九冥。」

        她幾乎貼著他的肩，冰冷的氣息過他的頸側。

        林子夜下意識想躲，卻生生忍住，握緊拳頭。

        林子夜默不作聲，步伐不停，墨鏡下的眼神像一潭深水，藏著不願洩的秘密。

        白小棠不依不饒，繼續聒噪：「拍啥呀？風景？還是人？嘿，你這墨鏡真酷，像電影裡的壞！」

驅靈的能抵五年！」

        她撅嘴，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喊：「喂！相機哥，你還貼這玩意兒？也太小氣了吧！」

        「相機哥！」她興奮地喊，飄到他邊，繞著他轉了好幾圈。

        回到租屋處，他推開門，門框上的符咒泛著微光，隔絕了所有不請自來的靈魂。

        「相機哥，你被壞人纏上了？」她歪頭，上下打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夕陽在她後沉沒，城市亮起霓虹，她站在門外，笑得像一輪彎月。

        她繞著門口轉了幾圈，哼：「哼，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白小棠飄進大學校園，她四處張望，尋找可愛的男大生來逗弄一番。

        好在學生都走光了，沒人看見這場短暫的對峙。

        他順勢壓住靈體，膝蓋抵在它的口，低聲：「我只是個攝影師。」

        「我會冒著生命危險幫你找法師！雖然，嘿嘿，我已經沒生命了。」

        林子夜起，伸展了一下肩膀，肌肉在衣下繃緊，他很久沒動手了，手法生疏，卻仍舊乾淨俐落。

        林子夜面無表情，步伐加快，試圖甩開這團吵鬧的影子。

        咒語如風，沉穩而冰冷，符咒燃起一抹紅光，像血在紙上綻開。

        「終於找到你啦，真巧！你來這幹嘛？偷拍女學生？好糟糕哦！」

        她的聲音輕快如鈴，帶著一絲調的揶揄。

        「啊！痛！」白小棠被擋在門外，裙角撞上符咒，像是撞進了一堵透明的牆。

        靈體掙扎，封住的嘴，無法發出尖銳的慘叫，卻無力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