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韩破脸色由红转青，双目死死盯着那帕子，怒火。

        冷静，是要冷静！

        檐下，丹曈刚为韩破撑开伞，就看到雨幕中跑来一个小僮，在距离韩破几步之远急急止步。

        韩破下午才认了各的人，自然知这小僮是掌厨房陈伯的侄儿，来殷府已经好几年了。

        丹曈见韩破不再暴怒，走去他后，低声安，“少夫郎先前再不好过，现在也是妻主承认了的殷家正夫，大夫郎刚刚更是把中馈交给您。而他连殷家大门都进不来，少夫郎与他有着云泥之别，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大雨在此时倾盆下，纷乱的雨珠打在黛瓦上叮叮当当作响，雨势如瀑，外面干燥的青石径很快积起水氹。

        小僮行礼一笑，“少夫郎，陈伯令我来问您一会再哪里用饭，是在花厅还是送来宝园？”

        “他说‘如果少夫郎很闲的话，不如了解一下府中的阿玳吧。’”

        丹曈点点，眼中透出一丝忧虑，“他还让我带回来一句话。”

        “我竟然被一个花楼男伎羞辱如此！！”

        而画册表不平，中间似乎夹着一物，韩破不屑地翻开书，书中绘着两个赤的人正在雅室颠鸾倒凤，女子丰嵌在男子怀中，两大张，相连。

        顿了顿，又想到丹曈刚刚的言又止，冷笑一声开口问，“那贱人心思狡诈，不止让你带回来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吧？”

        天下大雨，好在除了剩下的这一箱书籍，其他物品均已入库，宝园的小库房全落了锁，看着要到了用晚饭的时候，韩破压着满腹疑虑领着丹曈前往花厅。

        韩破暴躁地踱步，来到窗边一把拉开窗牖，任由风卷着雨珠子扑打在脸上，经冷风一，他咬牙使自己镇定下来。

        “阿玳？”

        “妻主柔烂漫、少不经事，一时被外面的花花郎君迷了眼也是正常的。少夫郎也当放下脾气多顺着她点，早日圆了房把住妻主的心才是重要的。”

        现在出门只怕要被大雨浇得狼狈！

        “少夫郎冷静！”丹曈赶紧将桌案上木盒抱起来，生怕也被牵连。

        他一把将画册狠狠摔在地上，咆哮，“连惑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他！”

        “我自然是弱水的正夫，谁也别想夺走这个位置！”

        纸盒上的绸带被抽开，里面装着两册画集，他笑肉不笑地取出一册，只见书封装帧致，面上用金粉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春宵秘戏图》。

        那个贱人不就想挑起他的怒火，来挑拨他和殷弱水么？

        丹曈说的话句句都落在他心坎上，韩破心情平复许多，深呼出一口气昂然冷。

        这样直白的祸水东引，那么有些事情必不是空来风。

        准备好好问问他的小妻主还有多少风往事。

        说着他就要冲出厅堂，被丹曈抱腰拦下，“公子息怒！连惑阴险狡诈，您现在去怕是正中连惑下怀！”

        陈周朝的良家男子都点有守砂，在与妻主初夜交合时，中带血，将这血抹在帕子上，表明自己是男之，才能得到妻主爱重。

        丹曈想着那可望不可即的姝丽少女，心中一丝酸涩飘过。

        韩破望着天恨恨撤回，心中怒火依旧滔滔，他眼睛扫过桌案，只听清脆几声，弱水放在此喝茶的一套雾青釉里红茶杯也被挥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书页中夹着一方沾了血的素帕。

        韩破面色凝固住，这画上姿势竟与昨夜殷弱水和连惑的一模一样。

        这素帕的主人似乎是在嘲笑他，连醉春楼的花魁都如愿以偿的将初夜交给心仪之人，而他韩破的守砂还好好的在腹上。

看看连惑耍什么花招……

        当然这还不能让他最感到难堪。

        “弱水呢？”

        只要他还在殷府半日，连惑这个贱人就别想靠近弱水半分。

        韩破皱眉奇怪，“父亲不和我们一起？”

        他理所当然得把弱水与他归到一起，又突然想到，弱水不在宝园。

        丹曈也没想到书里竟夹带了这样物件，震惊地瞪大眼睛，连惑是怎么知的？他又怎么敢？！

        韩破狐疑地挑起眉，面色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