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知自己那日确实是动机不纯没得洗白的余地，可仍想要与齐昱辩一辩。

        因为某些莫名的思绪总是缠在心久久难以散去，令他茶饭不思，食不知味，索今天没吃午饭，就早早去了教室里。

        卫怀序不可置信得看着先生的脸。

        他那副窘迫模样……就好像她真的说中了一般。

        他只慌了片刻便又回过神来，也用《大学》的原文回击她：“汤之《盘铭》曰：&039;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039;《康诰》曰：&039;作新民。&039;      《诗》曰：&039;周虽旧，其命维新。&039;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卫怀序撇了撇嘴。

        卫怀序着想要去抢，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先……先生……”

        齐昱没有忘。

        他们用笔不住记着笔记，只觉得卫怀序讲的每一句，都是干得噎死人的知识点。

        齐昱还支帐篷了呢！

        卫怀序还沉浸在自己的deadline里面，并没有注意到齐昱的出现，等她注意到不对劲的时候，齐昱已经径直走到了她的边。

        三遍啊，三遍。

        卫怀序张口就来：“所谓修在正其心者，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      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在正其心。”

        齐昱口中的“汤之盘铭”，是指

        先生寻常说的罚写《礼记》，其实一般只需罚抄某一大篇章，以学生所犯之错细分。

        然而齐昱是谁啊？大咸应辩经扛把子！咸应嘴炮第一人！

        现在只期望齐昱能够忘掉生辰日那天，他罚了她抄写的那档子事……

        卫怀序犯的就是“礼”上的错误。

        齐昱让她背这一段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说让她不要耽于龙阳之好，好好改造嘛！

        死手！！快记啊！！！

        却不想卫怀序到的比他更早，此时教室里只有奋笔疾书的她，和齐昱两个人。

        ——

        这是明晃晃的倒打一耙。

说到兴奋之，思维也不由发散下去，又讲了料的制作、比，给台下席地坐着的几排古代人们带来不小的震撼。

        求求了！！

        ……尴尬的要死。

        她还等着齐昱同她争辩，她就可以借坡下驴，用齐昱回击她的话去搪他。

        毕竟那天晚上，两个人都算不上是完全清白。

        “先生又怎知我有所忿懥？学生那日只是喝得醉了，想与先生更亲近些，若先生真的心如明镜，无他杂念，又怎会以恶意揣度学生？”

        大致的意思就是，君子要修养好自己的品行，就要先端正心思，不要被乱七八糟的念纵自己。

        这……这是在放水吗……？

        下午的文综课，卫怀序早早便到了教室，抢占好最后一排的位置，缩着脖子抄起了齐昱布置给她的《礼记》。

        比如《大学》讲的是礼，《中庸》讲的是义，还有细分下去的各种礼仪制度。

        《大学》全篇也就一千七百多字，再细分到背诵某一小的章节……那简直就是送分题了。

        “将《大学》一篇第八章节背予吾听，若背出来，便不罚你了。”

        伸手将她手中捧着的竹简收走，齐昱瞟了眼上面的内容，果不其然，是他罚下去的抄写作业。

        她因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着，全然没注意到齐昱的反应。

        昨日和今早的日程都被安排得很满，以至于她一直没能抽的出时间来这份罚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