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柠指尖攥紧床边的被角，嗓音轻得像风：「我是说……您对我，是不是只是因为我不会多嘴，不会麻烦，然后……让您满意？」

        会在她夜里辗转反侧时，伸手搂过来，用低哑的嗓音问：「睡不着？」

        沉柠微微颤抖，点了点。

        可他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眼泪生生收住——

        他只是看着她，许久后，将手中的文件合上，走到她床边，俯下，抓住她的下巴她抬。

        墨从羽指尖轻敲桌面。

        他语气仍是那样轻浮，甚至有点残忍：「妳对我来说，早就不只是舒服了，而是……我只想妳这一个人，来讨我欢心。」

        程柠从不问，也不敢问。他从没在她面前掩饰过任何事情。

        「你这是在问我什么？」他语气慵懒。

        那一刻，她不知——这个曾经夜夜纵欢的男人，从今夜起，眼里只盛得下她一个倒酒的影。

        可后来，她发现事情似乎开始变了。

        她不该妄想。

        「但现在，妳的哭声、妳的表情、妳上那只属于我的味……已经让我，越来越难放手。」

        墨从羽没立刻回答。

        某天夜里，她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他：「墨总……我跟您，真的只是因为……您觉得舒服吗？」

        她告诉自己，墨从羽只是喜欢她的。

        他把酒杯递过来，眼神扫过她瘦削的侧脸。

        她是那种不会讨好男人的女人，甚至从不主动靠近他。他要她来，她来。他不说话，她就安静。像隻没声音的猫，不讨喜，也不惹厌。

        会在饭局中提早退场，只为赶回来替她剪掉衣服上割手的标籤。

        有时他接完电话，会带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回来，脖颈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香水。

        墨从羽不是个善类。

        他没解释过，也不觉得需要解释。

        她说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也像怕他听见。

        甚至会因为她跟楼下的保镖说了两句话，脸色阴沉一整天，夜里索不让她下床，冷冷说：「还真以为自己能爬出去？」

        程柠听见了，她手一紧，却没说话，只是依言走上前。

可他记得，那张脸在黑夜里红过，过，颤抖过。

        程柠呼一窒。

        喜欢她反应够乖、合得好，声音又，摸起来舒服能激起男人慾，抱起来温顺得像猫。

        他是这座城市最懂得「怎么让女人心甘情愿脱光衣服」的男人。

        她心狠狠一震。

        他嗓音很低，像只对她说的秘密。

        他明明可以再找别的女人——更漂亮的、能看的、更识趣的——可他总还是会回来，对着她这个眼睛看不清、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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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个玩物，他养的，没资格干涉。

        「倒酒的人，过来。」

        起初，程柠也这样说服自己。

        程柠不懂。

        「你想听真话？」

        墨从羽一怔，视线从文件中抬起。

        墨从羽低笑一声，在她耳边慢慢吐出一句话：「起初是。」

        他会在她发烧时，会默默放药在她床柜上。

        果然。

        「这杯，不要给别人，倒给我。」

        盛鼎高层常笑说，他走过的女人能围整栋商场三圈，每一个都红着脸喊「墨总好」。

        程柠手微颤，低声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