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点燃整个火药桶的第一颗火星,是毁灭交响曲的第一个强音!”
当她提到“泽维尔大人的暗杀者”时,他的眼眸爆出惊人的光芒――那并非被点名的惊愕,而是猎物主动踏入领域的兴奋。
他的指尖阴影凝结成匕首虚影,无声抵住自己心口:
“亲爱的芙罗拉......你要的死亡之舞,我怎能缺席?”
她的目光扫过被震撼得说不出话的葬疫师,嘴角勾起一抹昂然的、与葬疫师的艺术追求相呼应的笑意:
“......而您,悼咏者大人!您的哀歌,只需在那一刻,轻轻一推......”她了一个极其微妙、如同拨动琴弦般的手势,
“让这由死亡尖啸点燃、经由共鸣瓮放大、在回廊岩间疯狂共振的毁灭震颤......达到那个最终的、无可逆转的临界点――便是黄昏灾厄的绝响!”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葬疫师上,带着一种残酷的优雅:
“......就像葬疫师大人您最妙的瘟疫艺术。致命的菌种早已潜伏,只需一个微小的环境变化,一个恰到好
的引子......”
芙罗拉的手指轻轻一弹,“便能引发全血肉的......连锁崩解!彻底溃烂!”
她的话语如同最强劲的咒语,在颅骨殿堂中回,描绘出一个利用敌人之力、大地之
、以及己方终极湮灭之音共同奏响的、宏大而
密的毁灭交响――
殿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穹晶石投下的幽蓝冷光,在众人(或骸骨)凝固的
影上
淌。
守墓人那骨片构成的“骨”停止了旋转,魂火仿佛凝固。织影师人形的暗影轮廓停止了波动,幽绿的光点如同被冻结。
摆渡人滴落的冥河之水仿佛在半空停滞。
葬疫师青灰的脸上,恐惧被一种极致的震撼和......恍然大悟所取代。悼咏者斗篷下那永恒的嗡鸣声,第一次出现了奇异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的......韵律。
背棺者庞躯骤僵,封口的布条无声渗血,而背负的棺内之物剧震。窃忆徒则是指间丝线一颤,幽光面容映出狰狞轮廓,虚空间无形蛛丝缓缓晃动着。
那始终沉默不语的、谶心巫手中水晶球内灰雾光点骤凝,魂火微颤即沉,有着早待此刻的悉。
那些原本带着审视、轻蔑的目光,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扭转,汇聚在芙罗拉上,
充满了难以置信、惊愕、以及一种逐渐升腾起的、名为希望和敬畏的光芒。
即使是泽维尔,他眼中那炽烈的嫉恨和占有,此刻也被这宏大而致命的奇谋所带来的震撼暂时压制,
双眸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死死盯着沙盘上那片被芙罗拉点中的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