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为什么？”

        “回去换一件，还有，还想不想来地下室？”

        男人的喊叫声并不尖细，一人摁着他的，一人正在用钳子夹他的。

        林端往她衣袋里了一袋糖，紫色的包装袋，她猜测是味。

        林端转问她，“你想想。”

        “还是不行，那您看，是抬走还是……”

        被挂在架子上的人骂脏话是常有的事，听见这些字眼，林端反而坐下了，向她伸手，“过来。”

        男人们把架子上血肉模糊的人抬走了，男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力，浑不见骨似的，双在地上拖出两条红色的线。

        于是男人喊叫着再一次清醒，林端柔声询问。

        “我怕他死。”

        乐恩手指绞在一起，阴冷的地下室里被出汗来，嗫嚅着，“要不，先别问了吧。”

        “不是，我是觉得，用那么重的刑，万一他死了怎么办，那我们不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吗？我没心疼。”

        于她而言，这算很是新奇的动作。

        林端打开门，让她先出去，还以为林端还要继续在里面折腾什么，一转，见他盯着自己的后背。

        乐恩走上前，不敢离他太近，“就是感觉上有点麻，还有点，但是找不到真正的地方，我没事。”

        “思考一下，假如现在坐在这里刑讯的人是你，你会怎么？”

        她站起来，林端扭，“怎么了？”

        一时想不起来，乐恩也不敢想，在宽敞的地下室里后背发凉。

        溶刺着他的伤口，像是刀刃翻卷肉。

        她愣在原地，不出一言，林端也不，静等着她的话。

        乐恩眼神茫然，记下了。

        乐恩点，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学，更多的还是因为好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乐恩远远的看着，他用拇指摁了印泥，在纸面上落下手印。

        她摇，不知。

        他蹲下，莫名的苦口婆心，“尽量不要吃别人给的糖，知吗，出门在外，别人给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小心。”

        他眼前画面模糊，脑袋发沉，看着即将要晕，边的几个人立在他的伤口上涂酸。

        她一回来地下室，又见了刑讯，满地的血，林端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过早的接这些。

        “走吧，”他推开门，回到走廊里，乐恩乖巧跟在后，林端偶尔慢下脚步，走廊也显得漫长无比了。

        “你心疼他？”

        眼下已经了解，也有些出乎意料，一个女孩子，难不应该吓得尖叫吗？他只听见架子上那摊肉在尖叫。

        男人吐字不清，乐恩隐约辨认出几句难听的骂人话，林端大概也能明白。

        像萝卜。

        她试着往前走，在他手掌里放进半个指节。

        隔得很远，她望见光下亮晶晶的血水，从男人的嘴角溢出，有些顺着钳子下来，有些挂在嘴角。

        “想一想。”

        叫喊嘶哑，乐恩小发麻，她试着去摁去挠，结果发麻的地方好像本不是。

        手握钳子的人跑过来，瞄了乐恩一眼，林端点，那男人很不好意思似的歉。

        乐恩点，而后明白自己还是撒谎好，立否认。

        将要碰阳光，林端率先钻出去，一手揽着她的子将人从梯子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