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恩故作苦恼，她现在可没钱，上学的那点本事也不够她去偷去抢。

        林端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她失神，眭燃着她的脸，“想什么呢，该不会怕死吧？”

        眭燃躺在外面，“都爬上来了，我还能说不同意？你明天训练穿着我的衣服，晚上还要跟我一起睡，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好？”

        乐恩先是一愣，随即埋进被子里笑，笑到岔气。

        林端命很。

        她扶着墙站起来，走向门边，敲敲门，这一次没有反应。

        乐恩憋着嘴，刚才她蹲在浴室里几乎要吓哭了，想起林端的话——在这里少掉点眼泪。

        乐恩睡意彻底消失不见，笑得肚子疼，隔有人觉得吵敲墙示意安静，乐恩不得不捂着嘴，钻进被子里。

        相比之下，林

        乐恩干脆打开花洒，接着凉水冲了一下，把上那层气冲掉。

        万一鬼在逗自己玩呢？

        安好像没什么用，她一路摸到房间门口，见到眭燃的脸，这才安下心来。

        旁没有声音，她忽然轻轻活动了一下，“眭燃，你睡了吗？”

        她或许是真的很累，眭燃进组织早，训练进度也快，井龙脾气也不好——这是她亲眼见到的，井龙手里不少新人，没几个能逃过挨骂。

        眭燃踢了她一脚，“我必须要睡觉了，明天要是训练犯困被井龙抓到，我就把你供出来，说你晚上影响我睡觉。”

        眭燃叹气，“那我怕是等不到了……你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眭燃不说话，乐恩以为她不愿意，爬着要下床，被摁了回去。

        林端死不了。

        这里的考，一旦失败就会直接死，组织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活着脱离这里。

        一双眼睛出来，乐恩见她也清醒，与她玩笑，“你说，林端他们是不是经常杀人啊？那会不会半夜有一群鬼来索命？”

        眭燃比不过乐恩脑袋活络，好不容易睡在一张床上，借着这个时候也与她东扯西扯。

        “没事。”

        眭燃笑，“给我点钱吧。”

        林端能跟鬼对打。

        “闹鬼了。”

        眭燃笑嘻嘻的在床上蜷成虾米状，乐恩忽而想起这个问题自己也应该担心。

        一鼓作气，她握着门把手用力的推——

        眭燃下床，两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是我刚才的话吓到你了吗？哪来什么鬼啊。”

        且不说自己能不能真的活到接任务的那一天，光是组织里的考就够他们喝上几壶了。

        乐恩点说了实话，“其实你说的也对的，我也怕死，你说死了疼不疼啊？”

        乐恩闭上眼，数了六百多只羊，旁的眭燃已经睡着了。

        眭燃翻仰躺，她没有自杀过，不知，那群真的死了的人，也不会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好？”

        乐恩立从床上爬起来，敲她脑袋，“胡说八！大晚上的非要咒自己，万一被门外的鬼听见了怎么办？”

        眼泪生生憋回去，并不好受。

        话题进行不下去，乐恩闭上眼装睡。

        两人讨论到半夜，得到以上几种结论。

澡，过度紧张与环境，上又是一层汗。

        “……说不定鬼也打不过他们。”

        鬼应该没有那么闲吧。

        “我可不能小偷，等我以后接任务了，或许就能有钱了，到时候再给你。”

        “那他命的，那么多鬼都索不来他的命，他该不会长命百岁不会死吧？”

        “我还没睡，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门后什么也没有，乐恩一步步往前走，试着用无神论说服自己，再说了，自己天天与尸打交，那群鬼应该害怕才对。

        “对不起啊，那句话是我瞎编的，其实吧——”

        两人的话题不知怎么聊歪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在林端一人上。

        “别别别——”

        “应该不会吧，他要是不死，岂不是打阎王的脸？”

        乐恩抱着被子到她的床上，“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