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落地灯还亮着，光线刚好够照亮子书修轮廓分明的侧脸。

        是他的胳膊，伤口不算太深，但血把灰色的袖子浸了一片，看着有点目惊心。

        一号没回，“砰”地关上车门，车很快就驶进了夜色里。

        “当然！”一号的消息带着明显的怒气，“我死也不会再跟他待在一起。我准备去孟女士那里，她总不会让那疯子乱来。”

        楼拿起手机，简单回了两个字：“没有。”

        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门外打斗的血腥味，被这清冽的气息一盖，变得暧昧又危险。

        她盯着屏幕，指尖半天没动，最后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没再回复。

        看到“孟女士”三个字，楼的心莫名沉了下去。

        回到客厅，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

        一号几乎是秒回：“你怎么还有心情关心他？刚才他差点杀了我！”

        他随手把风衣挂在衣架上，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楼上。

        楼看着屏幕，指尖悬在输入框上顿了顿，回复：“你没事吧？”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刚才的打斗像场没睡醒的噩梦，可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碰到一号胳膊时的温度，混杂着血腥味。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震了。

        二号也没追，拿出手机重新叫了辆车，上车前看了楼一眼，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然后车子也开走了。

        成男子书修走进来，他穿着黑色风衣，发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带着点深夜的疲惫。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被他包裹住的手，声音淡淡的：“没什么，只是让他们留意孟女士。”

        楼摇摇，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茶几上，不再看那些消息了。

        空气里那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混着他上的松木味，让人莫名心慌。

        楼往旁边挪了挪，想拉开点距离，却被他更紧地攥住了手腕。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就伸手把楼拉了过去，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蹭过她的手腕。

        “你刚刚和一号二号说什么了？”他问，声音不高，却带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

        是一号发来的消息：“那疯子突然就刀，简直有病！”

        楼垂下眼，看着自己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很快，对方发来张照片。

        “你等着！”二号捂着被划到的侧脸，血从指里渗出来，声音恶狠狠的。

        刚放下手机，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了。

        楼抿了抿，问：“那他呢？”

        楼看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那不是去酒店的路。

        “等很久了？”他问，声音比平时低哑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楼慢慢打字，“我是说，你们不能再住一起了吧？”

        一号发来消息：“你不会生气了吧？”

        落地灯的光落在成男子书修的侧脸，靠近时能闻到他上淡淡的松木味，混杂着点夜的清寒。

        楼站在门口，晚风得她有点冷。